文字的面相对象是人。在我上小学时,每个礼拜都要交作文,我是最烦写作文的,

就好像学了个Hello World叫我编个Windows系统,每次写作文都得憋半天,

我的记忆里有啥就写什么,于是我就写放牛,烧水,捡柴火,结论是我才知道

爸爸妈妈每天如此辛苦,我一定要好好读书,老师给了我个A。在传递作文本的时候,

从前往后,我迅速翻开后面同学的作文本,居然还有A+,我一看就闻到了撒谎的味道,

她居然说爸爸妈妈带她去动物园,看了猴子耍球,海豹跳圈,拿了小丑吹的气球,

结论是要和动物做朋友。我横竖一看,谎言,是谎言,我早就听我妈说了,

你爸妈在外面个烂鞋厂打工,再说我从来不知道县里面有动物园。现在回头一看,

谁会喜欢看一个人天天作文上面写放牛,写好好读书,这样无聊透顶的文章。

可是我昧着内心写作文的时候,我总感觉很羞愧,我怎么可以撒谎,写骗人的东西呢!

撒谎是那些坏孩子最爱干的事情,他们常打了人还说你要是敢告诉老师,

你以后睡觉,午睡,我就搞死你,老子就算不读书,被开除,也要带上你。

被威胁说出来的话也能叫谎言吗?我想从谎言中透露一些信息,那谎言还是谎言吗?

我想谎言也是分好和坏的,有的谎言我一看就闻出来了,有的谎言假的被我看成了真的。

中学时,我学到了fiction(小说),小说是一种虚构的叙事形式,我就在想这些个作家

怎么能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谎呢,像鲁迅就写吃人,写大哥要吃了他,还写吃人血馒头治痨病,

但人家可是文学家,思想家。在2012年我在地摊上买了莫言的作品,这个牛皮家,

那狗,肉,驴,牛,婴儿粉,大珍珠,青蛙,电视机都有了灵魂一样,什么都活了,

他吹起牛来实在是太好看了,他甚至还说写小说不就是要吹牛吗?不吹牛谁喜欢看。

有些人说在莫言的作品里面看到了阿谀奉承。我想说,阿谀奉承的人看到的当然是阿谀奉承。

看到现在,我就觉得最好的文章有两种,一种就是以莫言为代表的,吹牛吹出一片新天地的文学,

一种是以穆勒为代表的,感同身受文学。莫言的比较豪迈,感觉我们就是泥巴地里面

打滚的兄弟,穆勒的比较礼貌,我们是中世纪保卫公主的骑士。

要问我在泥巴地里面打滚好,还是做骑士好,这不是废话吗?我肯定选择当一名骑士,我要为自由辩护。

再回到撒谎和羞耻上面,我认为文学写作,无论是演讲还是论文,都要有点润色,

吹牛是一种,感同身受也是一种,不过在中国的感同身受文学,我认为是可悲的。

是自卑的,处处都在批判,揭露某种东西,就好像我们从来都没有快乐过,我们不知道怎么快乐。

我在莫言的作品中得到了启发,吹牛也是一种快乐,吹牛不是撒谎,而是把事实写的更好。

当然论述观点就不能吹牛了,得采用穆勒的感同身受辩证法,

心胸狭隘之人,对于他所热衷的每一个真理,都必然会极力主张,反复强调,
甚至以各种办法来实行,就好像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真理,
或者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第二义能对其有所限制或可与之一争高下。

人不应该为修辞感到羞耻,应该为我们写的事实永远被遗忘感到羞耻,有的人口口声声说,

爱读书,他喜欢读的书多是那做官的书,要是他做不到官,捞不到半点好处,

问心自愧,你还爱读书吗?任何事情强迫一个人去干,去学,就好像强迫一头牛去耕田,

你说这个牛到了春天它会主动跟主人说,主人,主人,我要为你耕田。

你要跟牛说,老牛,老牛,我今天给你找了头漂亮的母牛,那牛绳都牵不住了。

写作修辞是很重要的,要想象下,你站在天安门上面念着你的稿子,站在白宫前面发表演讲,

底下一部分人想扔臭鸡蛋叫你滚下来,也有一部分人想听你的见解,

第一步便是人的自信心,有了自信心你才能把稿子念下去。第二步便是演讲的内容,

我刚开始认为演讲像奥巴马,希特勒一样演讲是很差劲的,我听到里面满满的煽动词,

但这样的演讲却是极其成功的,演讲的本身就是为了获得支持。你总不能跟底下的人

说什么知乎者也,人要的是看的见的利益。讲到利益,很多人可能会联想到奸商,贿赂。

我讲的利益是人民利益,人民的利益并不可耻,人民的利益是高尚的,

为人民利益发表的文章也是高尚的,可耻的是那些一边说为人民,干的却全是利己的事。

今天发表演讲为人民修路,明天就和水泥厂打好招呼要多少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