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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探险者》
第一部分
只吃适量食物以获取必要营养。须避免下列饮食：过量甜食、
油炸食品、复杂糕点、腌制食品或表层蘸醋食品之类的酸味食品、
过烫或过凉的食物，以及堪称最忌讳的饮料——冰水。
消化不良最常见的一种起因，是同时吞咽种类过多的食物。
拿一种食物，咀嚼、吞咽下去，然后再进食另一种。
除非你想成为下一个消化不良症患者，不要嘴里含着面包的同时就喝茶。
黄色来自热带油桃和中国柠檬，红色来自蒙古血橙，
绿色来自中美洲鳄梨和高加索地区的葡萄，紫色来自原产于中东的海枣、葡萄干和茄子。
人类开始吃水果或蔬菜之前，北美洲存在的历史就很长了，
而在人类出现并开始吃任何东西之前，在那极其遥远的过去，北美根本就不存在。
植物的此类智慧有助于人类生命的出现。最早的灵长类动物的饮食结构中，
植物占了一部分。植物转而进化得有吸引力（或令人厌恶）,
这取决于它们在多大程度上想被食用（或不被触及）。
在人类看来，真正聪明的植物，是进化得可被食用的植物，包括能结果的植物，
其甜美果肉是隐形诱惑，吸引一些动物前来探寻、食用果子，然后扩散其种子。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果实是植物已发育的子房（包含植物受精卵的容器），
审视一个果实可以看出其以往的努力过程。在人类出现之前，
草莓的红色果肉是吸引鸟类飞来啄食的诱饵。鳄梨吸引类似大象的嵌齿象前来食用，
这种象的肠子很粗，它吞下鳄梨后，可以将其硕大的果核排泄到其他地方。
嵌齿象灭绝之日，谢天谢地，无人告诉鳄梨。而9000年后，阿兹特克人创制了鳄梨色拉酱。
至于说当今果实的主要特征，甜味几乎要排除在外了。番茄是果实，而茄子、辣椒、橄榄也是。
花生、扁桃、核桃是果实。世界六大作物一小麦、玉米、水稻、大麦、高粱、大豆，
大部分也是果实。通常，像豆荚之类以蔬菜的伪装出现的东西，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果实。
这并非要淡化蔬菜的概念，这类蔬菜很明显就是果实。对植物学家来说，
蔬菜是植物所有可食用的、不包含种子的那些部分。胡萝卜、马铃薯、
欧洲萝卜等植物的根部是蔬菜。萬苣不含种子，所以是蔬菜，大蒜也不例外。
厨师和面包师有他们自己的定义，以区分水果（某些或甜或酸的东西）和蔬菜（不属于果实的东西）。
但没有任何“核心权威” （central authority）来维持统一的区分标准——不存在植物最高法院。
联邦政府法官曾在法庭上偏向过蔬菜。1893年，美国最高法院把番茄判定为蔬菜，
以便政府能比将其当成水果（事实上就是水果）征收更多税。
如果普通法官能改变“植物法”（botanical laws）,那么，任何人都可以这样做。
花一下午时间把草莓上的斑点式的籽都清除，这种水果就变成了蔬菜。
长期以来，无论动物把种子排泄到什么地方，独特的植物都会生长。
但随着近现代人类的出现，这种情况发生了改变。农业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进步，
但直到这个行业有了名字之前，它仅仅专注于驯化—— 驯养或驯化野生物种，使其有益于人类。
驯化使人类为不利生长的季节生产和储备食物，形成稳定的营养来源，
从而使人类定居下来，建立村庄。然而，在像北美那类人口稀少的地方，
狩猎和采集比有组织的驯化容易。早期的北美居民很少培育农作物，
结果这块大陆在植物分布方面，呈现出杂乱无章、缺乏联系的局面。
在欧洲殖民者抵达西半球之前的数千年时间里，
后来成为美国和加拿大的这些地区只出产寥寥几种恒久食物一一草莓、山核桃、蓝莓，
以及一些南瓜，持续数千年一直是当时人类赖以生存的食物。
墨西哥和南美地区的食物种类比较可观，包括玉米、辣椒、豆类、番茄、
马铃薯、菠萝和花生。但这一食物清单与欧亚、非洲大陆丰富的食物种类相比仍是相形见细。
亚洲和非洲的早期文明生产的食物种类丰富、不可胜数：稻米、食糖、苹果、大豆、
洋葱、香蕉、小麦、柑橘、椰子、芒果，以及数千种其他食物。
这些食物人们至今还在食用。
假如说驯化作物是农业史上前所未有的首要进步，弄清如何生产作物，其重要性须排在第二位。
可食用植物一般是有性繁殖。种子长出植物，植物开花，花朵从其他植物获得精子（即花粉）。
大自然就是这样完美运作的。但很久以前，在想生产自己喜爱的食物的人类看来,
植物有性繁殖很不方便。早期有天资的农民的一个成就是认识到，可以跨过有性繁殖过程，
通过无性繁殖方式生产植物，也就是说，不用种子而培育植物。
从一株成熟苹果树上截取一根细嫩插枝，将其嫁接到成熟的根砧木上，
插枝长大后将结出完全一样的苹果。在学会克隆绵羊数千年之前，人类已发现了如何克隆植物。
你曾经吃过的每一个澳洲青苹果、巴氏梨、卡文迪什香蕉，
都让你更加感激弄清如何培育相关果树的那些人。
而且，在人类历史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即使在同一个地球上也存在着两个世界。
一般认为，人类农业的曙光最早出现在中东—— 在所谓的“新月沃地”。
那儿拥有农民梦寐以求的所有自然条件：气候温和；土地肥沃，透气性好；
流淌着两条河流，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大约在公元前一万年前，
人类在那儿已学会如何种植大麦、小麦之类的粮食，不久又学会种植海枣、无花果和石榴。
下一个翻天覆地的时代始自克里斯托弗•哥伦布。这位意大利籍探险者偶然发现了西半球后，
既受到赞扬，又遭到咒骂。他还做过一种鲜为人知的兼职工作—— 开启了农业的全球化进程。
直到15世纪90年代，东西两个半球的文明仍尚未正式接触。
1492年，哥伦布抵达加勒比海的一个岛屿，由此引发农作物交换热。
来自中南美洲的马铃薯、番茄和玉米成了欧亚两洲的主食。像香蕉、咖啡、食糖、
柑橘这些来自旧世界的作物，在新世界找到了得天独厚的生长条件，以至于在短短几百年时间内，
美洲成了所有这些作物的最大生产者。历史学家把这一时期称作“哥伦布大交换"
(ColumbianExchange)时期，并将其作 为世界史正式向近代过渡的标志。
在这一时期，新、旧两个世界走向了融合。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哥伦布从未涉足北美，也从未亲自做过任何农业交流工作。
他误认为，生活在那儿的土著美洲人是印度人。而这些人当中的多数，
几乎没有从农业交流中获得益处。
在如此广袤的土地上生活的居民相对较少——大约500万人生活在60亿英亩的土地上。
欧洲人忙着向新世界引进自以为将改善当地人生活的食物的同时,
也向这儿输入了天花、麻疹、霍乱、流感等新疾病，结果使许多当地人死于非命。
一般认为，仅天花就使美洲土著人口大量减少，其毁灭性规模触目惊心、史上罕见。
英国殖民者抵达时，发现北美大陆林木繁茂，甚至是过度茂密,却未被充分利用，
这正好让他们得以在此重绘昔日生活的画面。他们带来了胡萝卜，
不久后，又带来了大麦、小麦、桃子。截至18世纪30年代，
建设新殖民地的过程意味着建立一个可持续的食物种植体系。
英国将军詹姆斯•奥格尔索普热衷于开拓一个被称为“佐治亚”的新殖民地，
他分配好时间，兼顾管理工作和研究如何获得新食物。他做了天气对作物影响的实验，
断定佐治亚的冬天太冷，不宜种棉花。然而，此地气候适宜养蚕，种植类大麻植物和亚麻。
又过了 100年，令佐治亚闻名遐迩的桃树才开始在此地种植。
乔治•华盛顿在工作之余通过锄地放松自己,这时他也意识到,
自己最擅长革旧鼎新。当总统之前，这位将军研究了亚热带的农业,频繁请求英国政府提供种子。
通过密切观察，他发现，种烟草也可获利，但种小麦却能赚更多钱。
使其夫人惊诧的是，华盛顿清晨的时间都用于研究最佳肥料。
他把动物粪肥、泥巴、宅屋附近小山坡上生长的黑霉等奇异东西混到一起。
华盛顿对其未来国家的贡献也应包括他的这一点发现：最好的动物粪肥来自母牛，而不是马和绵羊。
美国刚建国时，后来成为第三任总统的托马斯•杰斐逊在法国为
祖国效力。回国后，不无远见的他确信，新生国家要想生存，就需要
更多种类的食物。“为任何国家做的最大贡献，都莫过于能为其增添一
种可供栽培的有用植物。”杰斐逊1800年写道。他尤其喜欢谷类作物,
其经济价值仅次于油料作物。但他明白，自给自足的前提是农作物多
样性。如果新派遣的驻外领事称职，他们会送回_些种子——驻法国、
英国、意大利、荷兰领事就是如此。托马斯•杰斐逊喜爱地里的果实，
丝毫不亚于他热爱自由。由于他对农业的贡献，在国家农业名人堂里，
其坐姿雕像位于来自美国腹地的低音歌手威利•纳尔森（WillieNelson）
的雕像旁。
费尔柴尔德到科西嘉岛寻求香椽树的旅行惊心动魄，此后，他的
信心增加了。W.A.泰勒是美国农业部果树栽培学家助理，经部长批
准，他请身在那不勒斯的费尔柴尔德到科西嘉岛获取一些香椽树插条。
因为香椽树先于柠檬树存在，香椽比大多数柠檬大，味道也更浓郁。
香椽是原初的四种主要柑橘属果树之一，其他三种是柚子、橘子、橙
子。这四种水果的基因杂交，形成了现代的柑橘、柠檬、葡萄柚——
每一种的产量都相当可观。未来的考古学家将会发现，柑橘属水果属
于当今人类最喜爱的食物之一，它绝妙地集甜、酸味和华贵色彩于一
体，是美国水果色拉、早餐果汁和美国特色柠檬茶的核心成分。但其
原种—— 亚洲原初的耐寒柑橘属水果，几乎不具备这些特征。
为了彰显法国在全球的中心地位，法国雕塑家弗雷德里克•奥古
斯特•巴特勒迪，请求埃及政府允许他建一座90英尺高的女性雕像,
以欢迎东方旅行者进入地中海，塑像的造型是一个将火炬举过头顶的
身穿长袍的阿拉伯农妇。埃及以该工程造价太高为由婉拒后，他把这
个创意提交给法国，法国出资建造了雕像。该雕像的造型由穆斯林妇
女变成罗马女神，此后，法国将雕像赠送给了美国。这样，对于进入
纽约港的移民来说，这座女性雕像就成了自由的象征。
其中蚁后较大，与费尔柴尔德的拇指一般。他察看后，决定推迟
解剖蚁后圆胖的身躯，以便计算其排卵速度。结果发现，它一秒排一
个卵子，一日产卵之多令人震惊—— 多达85000个。费尔柴尔德估算，
它会生出3000多万个后代——为了准确起见，这一数字他算了两次。
研究白蚁他一个人就够了，该研究给他带来的更多的是个人成就感,
而非实用价值。但他相信，他将会有一些新的发现，而且他料想，研
究白蚁可能会让他忙上数十年。
美国人在东方旅行时最无法确定的事情是，他们将遇到什么样
的人，这些人是否友好。苏门答腊岛各部族的人身着艳丽服饰，与爪
哇岛更为严肃的居民相比，显得比较热情。最引人瞩目的是女性的耳
饰一一不像装饰品，而像耳扣。学步女童耳垂被刺孔后，戴着用香蕉
叶卷成的耳饰，以扩大所刺的小孔。女孩到生育年龄时，小孔的直径
将会有1英寸2只有到生了第一个孩子后，她们才把耳饰摘掉，以至
于拉长的耳垂悬垂到面颊上。
此人走后，莱思罗普问费尔柴尔德是否记得首次吃香蕉时的感觉。
首次吃葡萄柚，乃至榴莲的感觉又怎么样？费尔柴尔德的回答无疑是
“很不错”。对于植物学家来说，首次品尝一种陌生植物就像首次遇到
一个人，回忆这一经历时，脑海中会涌现品尝的地方、舌头的期望、
尝到的实际味道等记忆。莱思罗普解释说，香蕉的甜味和淀粉质地不
易被忘记，因为那种感觉是首次体验到的。
像莱思罗普这样富有旅行经验的人很清楚，在世界上，农民从未
见过的植物有数千种，或许有数百万种。他说：“假如我是一个植物学
家，又有机会旅行，我将会采集原生的蔬菜和水果。我还会采集有助
于治病的药用植物,以及美国人未知的其他所有有用的植物。”
佛罗里达州可以种植香蕉，加利福尼亚州可以种植芒果，
美国西部多雨的沿海地带有可能种植鳄梨。东南部地区土地肥沃，甚至可以种植山竹果，
这种紫色球形水果原产于马来群岛，还没有婴儿的拳头大。
两人乘小汽艇巡察斐济群岛时，野猪经常偷吃他们的旅行食品。
费尔柴尔德采集的野生棕涧插条要么腐坏了，要么在匆匆的旅程中丢
失了。这次旅行中进行的采集活动，结果令人反思。费尔柴尔德确信,
没有必要专注地采集植物，除非有地方种植它们。第二部分
美国的胜利结果也是食物的胜利。配给美国派往古巴的士兵的牛
肉罐头，不洁、腐败程度很严重，致使许多士兵生病，战后国会就此
展开调查。这些生病的士兵只好在古巴采摘一些热带水果补充营养,
否则，众多士兵生病会使美国输掉战争。使士兵们感到惊奇的水果包
括：新品种香蕉、多汁酸橙、菠萝，以及黄杨桃这种他们从未见过的
奇异水果，这种水果别名星星果，长有五个非常对称的棱角。在某种
意义上来说，水果在美国的胜利中起了重要作用。这些士兵回国后,
讲述了新奇水果的故事，使美国民众清醒地认识到，从热带地区可以
获得多种多样的食物。
费尔柴尔德对威尔逊说，解决上述问题的答案不在农业部里面，
而在中国、埃及等远隔重洋的地方，那儿的农民历经数千年学会了在
艰苦环境里耕种。他向威尔逊讲了他与莱思罗普的联系，以及他们引
进植物的尝试。费尔柴尔德已经习惯于描述黄皮果、榴莲和山竹果的
味道，这些水果都很诱人，都有价值，但在美国却完全不为人们所知。
他还说，暂且不论他自己的口味，可以得到的食物的种类是如此之多，
而人们却似乎满足于食用很少几种食物，这难道不奇怪吗？他写了一
则较长的备忘录来梳理自己的想法：
对大多数漫不经心的观察者来说，很显然，与人们丝毫没有
利用的植物相比，有用的植物的数目很小。普通美国人的菜单上
的食品所用食材不超过12种植物，但可以为餐桌种植的植物可达
数百种。我们食用的植物的种类很少，同一种植物产品生产者之
间的竞争一直很激烈，其原因有数个，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人们
的口味一直很保守，而口味却既不理智，又难以驾驭。在德国农
民眼里，印度人的玉米面只能喂禽畜；荷兰的一些居民在运河畔
养羊，为英国市场供应羊肉，在他们看来，吃羊肉不可思议，这
与美国人认为吃马肉不可思议如出一辙。无论这些事实看起来多
么不可理喻，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引进植物时，都应认真考虑。
费尔柴尔德尚无足够胆量去想，他可以改变人的本性。但他有理
由相信，美国人比其他国家的人更愿意拓展口味。他认为，愿意接受
新事物是美国人具有青春活力的标志。
种子随即源源不断地涌了进来。来自俄国的有硬质小麦。来自欧
洲的有葡萄、蘑菇和石榴。
乘客自己携带食物乘车，看起来不雅观，旅途中用
的卫生间是沿途的简陋棚屋。这些景象启发了一个名叫弗雷德•哈维
(Fred Harvey)的人开办了美国第一批连锁饭店 哈维餐馆(Harvey House),
这是铁路连锁休息站，在这里，未婚青年女子根据列车运行
时刻表提供美食快餐服务。最终，截至19世纪90年代所谓的旅行黄金
时代开始之时，各家铁路公司都掌握了列车车上餐饮服务方式，从而
把奢侈性的静谧和舒适推广到列车上。乘客可以一边尽情痛饮多泡法
国香槟，一边品味羊排、小牛肉排、松鸡肉等佳肴。
费尔柴尔德抵达一个农场，看到一种形状奇特的水果，一端是球状的，
另一端是尖的。人们把该水果称为“菜梨"(vegetablepear),它是黄瓜科的一员，
果肉脆，味道淡，感觉近似舌头麻木时大口咀嚼苹果。
菜梨后来在华盛顿被称为“佛手瓜”(chayote)。“莱思罗普先生很爱吃佛手瓜。”
费尔柴尔德说。他喜欢其 味道，也喜欢它能像南瓜小果一样，能以多种方式食用，
既可生吃，又可烹过再吃。或许最能令人感兴趣的是，数百棵佛手瓜果树上都结满了果实，
这显示，这种果树易于种植。
农民想要的是，联邦政府必须承认，美国的扩张和重建政策彻底
削弱了农业。土地太多了，而且所有人在这些土地上种植的作物都一
样。美国的玉米、小麦、棉花堆积如山。1870年，玉米1蒲式耳售
价43美分。到1895年，其价格跌到30美分，销量大价格更低。1蒲
式耳小麦1870年价值1.06美元，到麦金利当总统时，价值几乎下跌了
40%。行情变得如此糟糕，玉米变得比煤还便宜，这时，堪萨斯州的
农民不去销售玉米，而是把它当作燃料烧。在南达科他州和北达科他
州，收割、运输小麦的成本高于销售小麦的收入，所以，这儿的小麦
最终在地里烂掉了。
几十年前，解决类似问题还不难。如果情况糟了，农民只管再向
西行，那儿还有富余的土地、大量的机会和许多从头再来的榜样。但
到了 1898年，西部的土地大多有了主人，冒险的代价更大了，农民只
能待在原籍地。如果他们继续经营农业，就需要购置新种子、新劳动
力和昂贵设备，就会在债务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堪萨斯州威奇托的农妇玛丽•伊丽莎白•利斯(Mary Elizabeth Lease )37岁，
有4个孩子，家里的玉米越存越多，威廉•麦金利出任 总统时，
她不尊敬联邦政府的名声越来越为人所知。“农民要做的是少
种玉米，多骂政客。”她经常这样说。她严厉指责政客，指责他们在大
平原的农民遭难时仍肆意挥霍的行为，结果被嘲笑、驳斥，乃至被她
所指责的人辱骂。但她继续指责。“政党向我们说谎，政治演说者误导
我们，”她向中西部的听众说，“他们告诉我们……要去劳动，多种庄
稼，我们只需如此。我们去劳动，去耕地，去种植；雨量充沛，光照
充足，老天慈悲，我们又按他们所说种了很多庄稼；结果怎么样呢？
玉米价格8美分，燕麦价格10美分，牛肉价格2美分，黄油和鸡蛋一
文不值——这就是结果。”
在巴巴多斯或委内瑞拉北部山区的某个地方，一只雌性蚊子叮了他，
传播的病毒引发了加拉加斯热。世人将此称作“黄热病”一一
因为产生的黄疸破坏了红细胞，使皮肤泛出金黄色。
费尔柴尔德在安第斯山脉中遇到藜麦这种作物时，才明白这一麻
烦现实。无论从植物学的哪个角度来看，这种作物的功效都广泛得不
可思议。印加人最早在的的喀喀湖湖畔种植藜麦，他们用它来做各种
食物，直到西班牙人带来大麦、小麦、燕麦等似乎是较好的谷类作物。
在1898年的秘鲁，藜麦对门外汉来说，其新鲜感大于实际功效。“一
个苏格兰人对我说，最好的燕麦粥也无法与藜麦粥相比。”费尔柴尔德
这样写道，但他不必再一一陈述这个苏格兰人下此论断的理由。藜麦
样品被送到美国农业部接受审验，结果没被准许引进。理由是藜麦颗
粒细小而且易碎，颜色炫目，无人明白实际上应该吃这种植物的哪一
部分，是吃籽（证明它实际上属于水果），还是吃叶——它的叶子类似
其亲属作物菠菜。
大约在同一时间，佐治亚州有一个吸食吗啡上瘾的药剂师，他
研制出一种饮料配方，该配方最初含有2.5%的可卡因。为了向古柯
(Coca)这种植物致敬，该饮料采用了一个醒目的名字“可口可乐” (Coca-Cola)。
当时，世人大都受益于这种饮料，许多人大脑中含有大量可传递兴奋感的多巴胺，
所以喜爱该饮料带来的快感。但莱思罗普却是个例外。
他所专注的是自己错过了一次扬名机会，
这次机会本来可以使他成为最早发现可大大提高人类行动效率的植物的人。
食物探寻是新生事物，费尔柴尔德很清楚，
用以托管这些植物的试验站没有达到接收这些植物的条件。
费尔柴尔德在咬一种水果的绿色油状果肉时不可能知道，未来美
国西南部会大量生产他手里拿的这种水果。但他有一种预感。这种水
果果皮呈黑色，是鳄梨(alligator pear)的一个品种，阿兹特克人把
它称为“avocado”，该词是他们语言中“睾丸” 一词的派生词。这种
水果的果实成对生长，呈椭圆形球根状。它的果肉有黄油的稠度，里
面含有少量植物纤维。但与费尔柴尔德在牙买加、委内瑞拉等比较靠
北的地区品尝的其他鳄梨不同，现在他手里拿的这种鳄梨之间有高度
的一致性。这种鳄梨树上的每一个果实的大小都相同，都在相同时间
成熟,在亚热带地区相同气温条件下生长的水果很少具有这些特性。
在白天的探寻之旅中，当费尔柴尔德品尝这种鳄梨时，莱思罗普
就在旁边。他也认为，美国农民迫切需要新奇、要求不高的作物——只
要条件适合，基本上能自主生长的作物，而这种鳄梨耐寒性强，功效
广泛，完全能满足美国农民的需求。费尔柴尔德不了解鳄梨油质果肉的
化学性质，他也不知道，由于富含植物油和维生素，这种水果100年后
像藜麦一样深受大众青睐。但他可以断定，与其他任何水果不同，这
种奇特水果肯定有同样奇特的进化史。地球上没有任何哺乳动物能消
化鳄梨那样大的果核，南美洲的所有野生动物肯定也不能消化其果核。
巴伯•莱思罗普的身体还没完全从黄热病中恢复。在驶离巴西的
船上，他的呻吟和怨言引起了一个同行乘客的注意，直到1899年6月
轮船驶入伦敦港,这个乘客都在一直劝说莱思罗普直接去捷克斯洛伐
克的卡罗维发利，寻求名为碱性硫水疗法的治疗。这种疗法的过程是:
身体泡在温泉里充分伸展，同时饮用当地产的纯天然碱性矿泉水，以
降低胃液酸度。莱思罗普被迫吃下或喝下他认为不合口味的东西时会
变成“脾气暴躁的人”，费尔柴尔德回忆说，但假如水疗法能治愈他
的恶心呕吐症状，他会配合的。而且，这种疗法优于其他荒谬的传闻，
其中包括用加入辣椒和山梗菜花瓣的茶水反复灌肠来达到治疗效果。
1898年。在威尼斯的大运河上，新鲜水果蔬菜琳琅满目。这是数个世纪以来,
到海外旅行和探寻的人不断从遥远地方带回水果蔬菜造就的结果。番茄、南
瓜、洋葱逐渐进入意大利食谱。
葡萄在美国并不罕见，但无籽水果却是一种新潮。无籽意味着不能繁殖，
而不能繁殖的植物只能用克隆技术培育。修士谈及的无籽葡萄，
是在古罗马人种植的葡萄的基础上，用遗传学技术培育出来的。
由于这种葡萄的潜力非同寻常，葡萄干生产者和葡萄新品种
培育者应当高度重视。它在意大利没有达到广为人知的程度，原
因可能是，这个国家的这一地区没有生产出值得一提的葡萄干，
意大利的葡萄种植者受到传统束缚，根本不愿种植新型葡萄。苏
丹娜葡萄(Sultaninavines)在肥沃沙质地里长势很好，只能施厩肥，
有相当强的抗旱能力，用普通方式修剪即可。需要充足阳光。
在埃及所有的古老作物中，有一种似乎是外来的，它就是棉花。
在埃及6000多年的历史中，种植棉花的时间很短。人类最早种植棉花
的时间大约是公元前3000年，最早种植地是巴基斯坦，也可能是墨西
哥——没有人能完全断定。木槿的亲缘植物陆地棉1790年开始在美国
种植，到19世纪20年代，这种棉花已成为美国最重要的出口商品，而
这纯粹是南部种植园的黑奴的功劳。奴隶以及伊莱•惠特尼发明的轧
棉机（cotton machine,简写为"gin"）把棉籽从棉纤维中分离出来。
埃及只是在1800年左右才开始在其肥沃土地上种植棉花，但在一
个世纪中，仅棉花一种作物就使它发展成全球经济的重要力量。最初，
一个法国人送给埃及统治者穆罕默德•阿里一些棉籽，并许诺说，这
些棉籽能长出一种经济作物，这种作物易于种植，采摘费用低。
佛罗里达是美国唯一适合西柚树生长的地方，最初，英国殖民者把西柚树带到北美，
把它当作新奇事物，并将其种植在佛罗里达北部，后来美国出现了许多西柚果园。
中国巧思的一个出色例子是施肥技术，中国人不会浪费一点儿含磷粪肥，人、
狗乃至蚕的排泄物都会被加以利用。富含氮和磷的人类遗体直接回归土地，
死者被埋在小土堆下，生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或许也是在这片土地上死去。
这种高效也延伸到了食物。屠夫宰羊时，有用的东西一点儿都不会浪费，
甚至是没洗的肠子也不会扔掉。
中国异常富余的商品是人体能量，它的极度充裕妨碍了能使人们
生活变得轻松舒适的发明创造的诞生。挑粪肥、赶马车或牛车之类的
艰辛繁重活计都能提供岗位,这些岗位确保人们都有职业。
对费尔柴尔德来说幸运的是，中国人口资源丰富，其作物似乎也
相当丰富。在一个小集市上，一个农民让他品尝番石榴，他以前尝过,
但有所不同——他现在手里拿的这个，果肉是粉色的，味道很甜美。
他发现一种被称为"荷兰茄"(Dutch eggplant)的浅黄色圆形水果，以
及一些桃子，这些桃子很甜，他设想完全可以用此来做蜜饯。他发现
的还有长在树上的"小芦橘"(citrus grape), —个英国人告诉他，
那是 “枇杷"(loquats),以及大小不一、种类各异的辣椒。一天晚上，
他询问他吃的炒杂碎里爽脆的白色扣状物是什么，一个男子告诉他，那是
植物块茎，名称是"荸薺"(water chestnut),但不是坚果(nuts) 。它是
品质独特的水生蔬菜，即使烹制过也不会浸水变软。“值得考虑，可以
在南部的沼泽地区栽培。”他在笔记本上草草写道。
他把一些荸薺寄回美国，这些荸薺还真的运到了南部。但美国还
是没能种植學养。它必须在泥泞的沼泽中种植，这倒不是什么致命缺
陷，关键是种植起来不方便，种植者被搞得脏兮兮的，而且还是为了
一种没有什么味道、微不足道的食物。如果美国拥有更多土地，或当
时已发展到了要更有效地利用土地的程度,农民因此也许会开始种植
孳弄。但像费尔柴尔德发现的其他一些作物一样，问题是时机不成熟,
结果，荸薺一直是一种亚洲食物。这样说的最佳证据是，在100年后
的美国，荸薺似乎仅仅是在外卖中餐中充当了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来中国的最大收获是发现了水稻。中国人种植的水稻比其他所有
人种的都多，种的都好。事实证明，中国人的水稻种植方法世界一流。
费尔柴尔德穿行在稻田里，有时水淹没了脚踝，得到允许后拔了一些
秧苗，后来，他没被允许就悄悄进入稻田，并拔了一些秧苗。他向华
盛顿寄回了六种水稻样本，其中一种最终在南、北卡罗来纳两个州种
植，其他几种在加利福尼亚州种植，而且生长得比较好。没有哪个国
家能替代中国水稻种植的优势地位，但美国在水稻种植方面也做出了
自己的贡献。由于土地、水源、劳动力都很有限，美国在水稻种植方
面进行了创新。美国人有一种典型的精神—— 用一种新的、更好的方
式去做他人做过的事情。他们最终发明了水稻插秧机，又培育出了耗
水较少的杂交水稻。第三部分
啤酒花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果实，它很可能原产于蒙古的某
个地方，但种植啤酒花最好的是积极主动的德国人。数个世纪中，巴
伐利亚和附近的波希米亚酿酒者，通过凸显并强化啤酒的顺畅、浓郁
等主导味道，改良了他们的啤酒。其中，许多酿酒者的啤酒花田地相
互毗邻。相比之下，美国啤酒由于用的啤酒花和大麦质量不佳，喝起
来满嘴全是浓烈苦味。啤酒花在凉爽、多雨气候中长势最佳，美国西
北太平洋沿岸地区的气候就非常适宜种植，但20世纪初那一地区很少
有人居住，去造访的人就更少了。
巴伐利亚啤酒花种植者了解美国啤酒酿制的症结。事实上，所有
欧洲人都知道，美国啤酒花的质量差得不值一提。《爱丁堡评论》
(The Edinburgh Review) 1892年登载的一篇文章幸灾乐祸地写道：
"美国啤酒 花差得不值一提。像美国葡萄一样，由于土地有问题，它们长成后的
味道和气味都很粗劣(引文原文为course,应为coarse)糟糕... 除非
在稀缺季节，美国啤酒花在我们的市场上几乎无法与欧洲生长的啤酒
花竞争。”欧洲土地长期精耕细作，其啤酒花已培育了数个世纪，以强
化它平和的苦味与辛辣的花香味。采摘啤酒花果穗的方法会影响其味
道。这些果穗被采摘后，整整一个季节，啤酒花生长的田地处于空置
状态，啤酒花树处于休眠状态，其树枝积蓄能量，来年可长出新枝。
波希米亚优秀酿酒者，对其啤酒花树的重要价值一直很清楚，人们都
知道，他们雇一些年轻人在夜晚看护啤酒花种植园。这一措施增加了
费尔柴尔德完成任务的难度。但他无论如何得想办法获得啤酒花的新
梢插条——如果不能通过外交途径获得，就只有公然盗窃。
德国啤酒花的大多数品种已经种植了数个世纪，但塞姆施啤酒花
是新品种，其培育者名叫温策尔.塞姆施(Wenzel Sems)，他用训练杆
做棚架培植啤酒花。1853年，塞姆施发现，他的院子里长出了一棵产
量可观的啤酒花树，其花萼为一簇簇花所覆盖，这些花最终长成含有
许多果实的锥形果穗。他截取一些插条进行培育，培植了许多代，历
经40年，终于培育出了波希米亚地区的优良啤酒花。
禁酒运动消除了对大量啤酒花的需求，但并没消除对所有啤酒花的需求。
20年后，第一次世界大战使欧洲田野成为一片废墟，这时，欧洲种植者
1900年曾嘲笑的美国啤酒花，成了市场上的最佳啤酒花。战时欧洲对
啤酒的渴求，给美国农民提供了一座他们急需的桥梁，使其在禁酒时
期能渡过难关，继续维持啤酒花和啤酒生产。由于欧洲啤酒花曾暂停
生产，美国的禁酒运动在20世纪30年代黯然退场时，美国的啤酒产业
已幸运地取得了领先地位，后来甚至酿出了世界上最畅销的啤酒。
当时的奥匈帝国海岸出产人称"卡普佐"(capuzzo)的多叶甘蓝。
这种蔬菜已有2000年的种植史，是西兰花和花椰菜的先祖，既没有吸
引力，也不是特别好吃。但有个特点引起了费尔柴尔德的注意。奥匈
帝国的人很爱吃这种菜，不是因为它好吃，而是因为它是本地产的。
当地村民将其称为“卡普佐”，世界其他地方把它称为“羽衣甘蓝”
(kale)。它最不寻常的特性是非常易于种植，播种后的第二个季节就
旺盛生长，叶子又密又大，种植的最大挑战似乎是如何使其停止生长。
“这种植物易于种植，又明显地受到老百姓的青睐，值得在我国南部各
州试种。”费尔柴尔德在笔记本上匆匆写道。
或许这一建议很有预见性，因为它后来变成了现实。世纪之交,
羽衣甘蓝第一次受到美国人的青睐，原因是它的种植有利于农田——
它可以吸收土壤中的盐分，防止土壤矿化板结。它的另一优势是具有
雅致的装饰价值-----一束束白色、紫色、粉色的叶子，使单调的菜园
显得五彩缤纷、富有生气。
随后数十年，羽衣甘蓝在美国消费市场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其最
大消费者饭店和餐饮供应者，只是把它便宜、浓密的叶子作为色拉自
助柜的装饰品。对羽衣甘蓝命运具有决定意义的好运，大约始自20世
纪90年代，此时，化学家发现，这种蔬菜的铁含量多于牛肉，钙、铁
和维生素K含量多于土地上长出的其他大多数植物。这使其有充足理
由进入营养食谱大全，进而招来宣传推广活动，得到名人背书，成为
电视早间节目展演的烹饪食材。美国厨师在做炖菜和做汤时试用了羽
衣甘蓝叶，他们还用烘烤的羽衣甘蓝叶代替薯条。最终，医学研究者
开始使用羽衣甘蓝来治疗肥胖症、糖尿病和癌症。人们可以想象，羽
衣甘蓝长期无人理睬，一天醒来却发现自己成了备受追捧的对象。
1901年1月，为了观摩食用葡萄干制作过程，费尔柴尔德去了希
腊。那儿的人们把食用葡萄放在干厩肥制成的厚板上，在太阳下晾晒
成葡萄干。他们认为，干厩肥比干土更能吸湿。费尔柴尔德观看时,
感到非常恶心。他还看到，温室里悬垂着大甜瓜。他尝了一个，感到
味道平平，但有人信心十足地告诉他，冬天的甜瓜品种结瓜可以一直
结到春天，于是，他向国内寄送了一些样品。
在希腊，费尔柴尔德遇到了德国植物学家西奥多•冯•海德里
奇(Theodor von Heldreich),这位植物学家让他看了被称为"小扁
豆”(Lentils)的绿色小豆，以及硬度最小的坚果“米色开心果”
(beige pistachios)(虽然以绕口的方式来说，它不属于坚果，而属于水果)。
开心果在美国可以买来吃，其口感清淡细腻，类似冰激凌之类的食物
的淡淡甜味。但美国的所有开心果都是进口的。开心果树售价奇高，
一棵15美元，费尔柴尔德购买之前犹豫了，但他还是狠心甩出100美
元，买了六棵完全长成的树，并将其托运到国内。总部没有一个人反
对，原因很简单，农业部清楚，这些树是美国境内第一批已长有蓓蕾
的开心果树。
当时，离海德里奇79周岁生日还差一周，离他去世的日子还有一
年。在学界的朋友和导师查尔斯•达尔文的影响下，他在19世纪50年
代移居希腊研究植物，该国的土地比德国肥沃。当时，他风华正茂，
如今他在费尔柴尔德身上看到了同样的青春活力。现在，轮到海德里
奇传授科学探索智慧了，他想传给费尔柴尔德。
像阿拉伯神话故事中的精灵一样,他给费尔柴尔德提供了三条探
寻路线。“(他说)我会在波罗斯岛发现无籽柠檬，在纳克索斯岛发现
外壳几乎像纸一样薄的核桃，在克里特岛发现著名的大鳞栋树(Valonia oak)。”
费尔柴尔德回忆道。农业部只让费尔柴尔德乘船沿一条直线航行，
直接前往埃及。他觉得那种核桃树很诱人，同时，他也喜爱那种
栋树的雄壮景象。而无籽柠檬在美国亦有改良潜力。
费尔柴尔德让美国食客吃上了腰果坚果，却没能让美国农民种植腰果，
因为美国农民种植不了。腰果的遗传特性与芒果相似，它耐不了一点点霜冻，
因而只有在佛罗里达可以种植。但佛罗里达农民不愿种植，在他们看来，
种植这种水果需要太多土地，需要浇很多水，还需要大量劳动力，最后
却只收获一些小小的坚果。而从印度等地进口腰果要便宜很多，这样,
该国就成了（而且一直是）美国的腰果长期供应国。
然而，腰果坚果一事的确说明了植物探查方面的一个重要道理。
食物最终能否引进，关键不在于费尔柴尔德是否获取了它们，而在于
国人是否喜欢它们。食物引进明显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种植：
拥有土地的人是否同意种植新作物，以足够大的规模进行生产，使其
成为一种自给自足的食物。另一方面涉及的问题是：大众是否真的喜
欢一种新食物。费尔柴尔德开始思考得越来越多的，是第二个方面。
事实上，1901年所有致力食物引进的人都开始认识到，这一工作的重
心正在从探寻和获得植物插条，向市场和引导大众消费过渡。
法国、英国、德国、西班牙并不是不能运用优越条件去试种新作
物。数个世纪中，不少探险者把遥远地区的食物运送到这些国家。但
是，这些国家的自给自足思维销蚀了创新意识。欧洲国家面积较小,
由不同政府统治，法律各异，这使它们很少有适宜的土地去试种新作
物。这样一来，它们就缺乏重塑农业经济的热情。以社会民主主义原
则立国的国家，制定的激励政策较少，不能使其国民积极地去创造有
活力的新事物。至少与美国这样的年轻国家相比，欧洲国家是如此。
作为一个年轻国家，美国的未来比其过去更令人鼓舞。
费尔柴尔德乘船离开夏威夷继续西行，在太平洋上的漫长航行中，
他经常询问同船乘客这样一个问题：“你吃过的最好的水果是什么?”被
问者回忆自孩提时代以来吃过的好吃水果时，费尔柴尔德如饥似渴地
迅速写在笔记本上。中国的一位公使夫人给他讲了核桃大小的两种新
水果—— 杨梅和龙眼，由于这次交谈，佛罗里达州后来种植了这两种
水果。
出乎意料的是，由于台风来临，费尔柴尔德所乘轮船在日本停泊，
然后又在香港停泊，他在此转乘小船沿江而上到广东。这是他第二次
来访，但这一次是来探寻桃子。有些桃子还是青的时候中国人就摘了
吃，所以，他采集这些没有熟的桃子样品运回华盛顿，在那儿，这些
桃子长成的桃树被当作更常见的从波斯引进的桃树嫁接砧木。此外,
他还采集了柿子、生姜和橄榄的样品。
他终生难忘的一个故事是，那一天，他在孟买港搭乘的轮船已经鸣响起航
汽笛，船长告诉他，他装得满满的数筐芒果量太大，不能往船上带。
还剩几分钟轮船就要离港,费尔柴尔德雇了一群孩子吃掉了 100多个
芒果—— 去除了对他来说是无价值的果肉。孩子们兴高采烈，呱唧呱
唧地把芒果果肉啃得一干二净，费尔柴尔德把芒果果核放进一小筐用
作防护的湿炭堆中。
美国农民觉得，山竹果外皮太厚，果肉太少，椭圆的形状也太扁了点儿，
不能大规模生产。费尔柴尔德游历过数十个国家，见过数千种水果，
却把山竹果称作他最喜爱的水果，所以，美国农民的态度使他感到特别失望。
实际上，费尔柴尔德航行途中没有停下来探寻更多植物，而是直
接赶到日本，其原因就是想看看盛开的樱花。樱花树在东亚美名远扬，
即使华盛顿的园艺学家也清楚，春季的樱花树非常美丽。樱花树只能
开出粉红色花朵，实际上结不出樱桃，费尔柴尔德想知道，这种树对
农民是否有吸引力。
他最终的结论是，很可能没有吸引力，所以，他仅仅给加利福
尼亚的相关职员托运了数十根樱花树插条，这些职员感到莫名其妙。
1903年，这些插条在加利福尼亚中央谷地的骄阳下长出嫩枝并生根后,
职员们就不管不问了。数年后，费尔柴尔德才意识到，美国东海岸地
区，尤其是华盛顿，才是樱花树的最佳种植地。
他发现的还有山葵，这种植物生长在大阪附近山中的河床上。其
叶子可以食用，但它最突出的特点是，其辛辣的根非常呛鼻。山葵被
引进到美国后种植了一段时间，后来，农民们意识到，其近亲植物辣
根长得又快又大，辛辣程度强于纤弱的山葵（研磨后其辣味一般只能
保持15分钟）。美国小农场仍然种植费尔柴尔德引进的山葵，但现代
寿司的大部分调味品，事实上是用辣根制成的一一磨碎，调色，然后
被赋予毫不相干的名称。
费尔柴尔德在非洲采集植物还存在其他一些障碍。非洲东海岸几
乎没有港口，在那儿上岸的方式很不靠谱——坐在放置换洗衣服用的
大筐里，被下吊到停靠在大船旁的小船上，这在波浪起伏的海域尤其
危险。费尔柴尔德在莫桑比克采集了一种非常圆的小水果。该水果名
叫“卡菲尔橙"(Kaffir orange),之所以这样命名，是因为吃这种橙子
的是非洲黑人，“卡菲尔“(Kaffir) 一词是对非洲黑人的蔑视称谓。
费尔柴尔德只把一个卡菲尔橙带回了轮船，它在船上变干后硬如磐石,
他不得不用斧头将其干硬外皮劈开，里边的棕色果肉味如熟透的香蕉。
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的宅邸位于康涅狄格大街(Connecticut Avenue) 1331号，
就在杜邦环岛的南面。这是华盛顿最优雅的住宅之一，
适合贝尔这样高声望的人居住：一座专门设计的三层红砖宅邸，
四四方方，棱角分明，楼梯是环形的，宏大的客厅里配以优质橡木家
具，每一层房间的窗户都是向大街凸出的飘窗一一与贝尔及其妻子梅
布尔(Mabel)的品位完全吻合，花费高达31000美元。贝尔证明了电
话的性能之后，每年都有大量财富流入这个宅邸。他发明的电话，使
移民们在美国这片土地上看到了越来越多的机遇。他是从逆境中崛起
的发明家；由于他的两个兄弟死于肺结核，他们家从英国迁移到加拿
大，然后又迁到美国；移民北美使年轻的贝尔拥有了取得巨大成就的
环境，这一环境是英国提供不了的。对贝尔来说，最不寻常的不是他
的著名发明，而是他在30年里，从一个身心俱疲的移民，跃升为美国
知识精英圈里最高层级的居民。
贝尔先生在这些场合最有魅力，因为他欣赏他的客人，通过
有礼貌地提一些有趣问题，使他们畅所欲言。他一走进客厅，你
就能意识到他的主导性人格；他高高的前额向后倾斜，浓密的灰
色头发向后梳理；他留着大胡子，眼睛与众不同——浓眉下一双
乌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贝尔先生个子高，很潇洒，透露出一
种难以言说的浩然之气；他活力四射，热情有加，在其敏锐目光
的凝视下，所有猥琐思绪似乎都会烟消云散。他总能使你感觉到，
宇宙中有许许多多有趣的东西，有太多令人陶醉的事情需要观察
和思考，沉溺于流言蜚语或琐碎之事是在虚度光阴，是大错特错
的行为。
早些时候，马拉特认为，昆虫和霉菌像气候一样，能跨越国界,
是无法阻挡的。但在1898年，他获得了令人兴奋得夜不能寐的领悟。
他意识到，虫蛀苹果和霉变葡萄像感染了霍乱的人一样危险。植物病
虫害能迅速蔓延到很远的地方，进而毁掉相关产业。20世纪的头几年,
令人兴奋的是，人们可以到新的地方旅行，世界各地都向美国开放,
在这种背景下，马拉特试图向愿意聆听的人解释说，火车、轮船、运
河带来苗木的同时，也带来了害虫、杂草和疾病。
迈耶从上海托运回了燕麦、小米、薄皮西瓜、新品种棉花的种子
和植株。每当迈耶托运的包裹被打开时，费尔柴尔德办公室的员工都
在抱着期待观看。迈耶运回的东西还有野梨、新品种柿子和所谓的东
北菠菜的叶子，美国顶尖的菠菜专家也宣称，这种菠菜是美国人见过
的最好的菠菜。迈耶首次正式地把芦笋的样品运进美国。大豆是中国
中部种植的绿色豆科植物，1908年，美国很少有人见过这种植物。更
少的美国人能想象得到，100年内，迈耶运回的大豆的改良品种像绿
色地毯一样，覆盖着美国中西部地区。大豆是有史以来用途最广的农
作物，可作为牲畜的饲料和人类的食物，甚至可用来生产生物柴油。
迈耶也没有空手回来。他亲自带回一件礼物——从中国带回了标
准石油公司的一艘轮船，与客轮不同，这艘轮船可以不设限地让迈耶
装载货物，而且也给植物运输提供了较好的存放条件。他回到美国时,
带回了20吨相关物资，其中包括：红色黑莓、野杏、2棵大樺树（类
似榆树）、中国冬青灌木、22棵白皮松树、18种丁香，4棵能结出可食
用红色浆果的荚果灌木、2棵开小白花的绣线菊、1棵开粉紫相间的花
朵的杜鹃灌木、1棵名为瑞香的灌木、30种竹子（其中一些可食用）、
4种百合花、1种新的草坪莎草。
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给国家动物园带回了两只白脸长臂猿，这吸
引了不少记者的注意力，为费尔柴尔德主管的办公室带来了很大的知
名度，这是他带回的植物都无法做到的。
显而易见，迈耶的中国之行并不容易，也并不像费尔柴尔德在莱
思罗普陪伴下的高端长途旅行那样令人向往。迈耶描述说，中国村民
盯着他看，把他当作“西方鬼子”。在澡堂洗澡时，人们观看他的裸体,
有时白人一出现，大批人群就呆呆地盯着看。1906年，不断有谣言传
出，说洋人随时会遭到杀戮。他躲过了死神，但1906年2月，他遭到
抢劫，被打得浑身是血。迈耶唯一的防御方式是他一年四季都穿着一
件沉重的羊皮外套，从而使他人觉得他身强力壮，这让迈耶数十次逃
脱死亡的命运。这件外套宽大笨重，上面蒙着层层无法清洗的污垢。
他脚穿沉重长筒皮靴，头戴圆形绒帽，棕色长胡子乱蓬蓬的——总体
上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使人感到他可能精通武打绝技，或更糟的是,
可能身带传染疾病。
除那一次外，他还被殴打过数次，至少有一次，他差点儿被勒死。
他碰到过饥饿的熊、老虎和狼，但都设法逃脱了，或通过智慧幸免于
难。总之，在这三年中，他一天通常行进20英里。这个喜爱行走的人,
终于在广袤无垠、危险无数的大陆上，进行了探险实践。
迈耶的唯一爱好，是在优美环境中徒步探寻植物，1915年，这一
兴趣变得日益强烈。在群山中和贫瘠土地上单独穿行这么多年后，华
盛顿的斗争和中国国内的冲突都变得缓和了一些，这时，迈耶开始有
了一种比较强烈的孤独感。他承认自己患上了 “海姆威病”（Heimweh）,
这是一个德语词，意思为“思乡病”。他曾一度自我许也向费尔
柴尔德许诺，到40岁，他就退隐，去过一种悠闲生活，但他的年龄还
不到39岁，他似乎就止步不前了。“对老年时孤独生活的恐惧感，似
乎变得越来越强烈，农作物探寻者这一风光的职位，好像也不能驱散
这种恐惧感。”他写道，“18岁时，人们觉得他们可以看遍天下所有景
观。40岁时，你发现，实际上世界很大，人生很短。你开始削减自己
的计划和愿望。”
费尔柴尔德越劝说，迈耶越消沉。费尔柴尔德要求迈耶取得100
磅罂粟籽。中国严禁种植罂粟，种植者有掉脑袋的危险,但获取罂粟
籽将会给美国农民带来机会。获取罂粟籽需要得到时任中国总统的批
准，而迈耶够不着这位元首，更不用说去劝服其批准了。此外，费尔
柴尔德还要求迈耶取得50千克芥菜籽，数十种柑橘样品，并为美国城
市寻得数十种遮阴树。所有这些要求都使迈耶感到力不从心，一方面
是由于客观条件限制，另一方面是由于他的精力不足。“这儿的孤独、
艰难生活开始使我感到厌恶。”他给费尔柴尔德写道。
一位医生告诉迈耶，他的病因是劳累过度和孤独忧虑。此外，他
是一个喜欢随意漫游的人，却不断受到限制，他的诸多心里话无处倾
诉。他开始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感到自己的灵与肉已经分离。他评
述道：“随着人们年龄渐长，他们很难很难从“含辛茹苦状态，过渡到
安稳状态……哪怕一个人仅有一个意气相投的白人伙伴，这个人的过
渡就不会那么艰难。”
大约在迈耶彻底绝望的这段时间，他的手头也没有可用的纸张了。
每天晚上，由于没有人和他说话，他的痛苦思绪只能退缩到幽暗的境
地，进行内省，一天晚上，在内省的状态中，他用胶带把三个信封粘
到一起，在上面列了一个清单。清单的标题是“提请辞职”，下面写满
了最终可能促使他辞职的十条理由：
1. 感觉不如从前好--- 失眠----精力不济
2. 精神容易疲惫：能承受的工作量不如以前
3. 这场无休止的战争的麻痹效应
4. 生活孤独，很少有可以交往的善解人意之人
5. 旅行时要带的行李太多
6. 中国当时的环境太脏乱差
7. 我花一年半时间采集的植物标本全部被毁，给我造成了意想不到的打击
8.新通过的《植物检疫法》；运输困难重重
9. 没有可用以研究已采集植物的花园
10. 助手们对探寻工作没有真正的兴趣
我非常熟悉中国人的想法，他们的所思所想已变得一文不值，
在过去的几百年里，由于没有与其他民族进行有价值的接触，他
们整个民族都变得非常贫弱。他们中的大多数非常满意其祖先的
做事方式……
迈耶的处境特别危险。一个外来者很容易被指控企图镇压反叛者,
或更糟的是，被指控企图协助反叛者。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的植物
探寻之旅的速度很慢。他的情绪随着天气变化而变化。有时，他感到
有了出去探寻植物的劲头，但惰性就像重重的水泥靴一样，拖拉他的
双腿，于是多疑的他又感到，周围环境不利于他外出探寻。
他努力用文字向费尔柴尔德传递自己的这种感受。他描述说，当
地的食物供给异常困难，每天24小时都有激烈战斗。“就在我给你写
这封信时，我们还可以听到，外边的来复枪声此起彼伏，因为南北双
方的军队就在城北大约1英里处交火，”他给费尔柴尔德写道，“你不
难想象，我们的生活’很不容易’。”长江两岸弥漫着一种沮丧气氛,
这种气氛深深地影响了迈耶，使他开始质疑自己的生活。
在一战进行得最激烈的时候，迈耶不顾自己的神经衰弱症状，鼓
足干劲，又外出一段时间，去采集了一些植物，所采集的植物是他对
自己的第二祖国所做的最后贡献。在兴山县附近，他偶遇了一棵银杏
树，银杏仁可以吃。美国人后来发现，银杏仁可以增强脑功能，治疗
高血压。几天后，他采集了一些宜昌柠檬，把手提箱最后一次装满了，
这种柠檬是一种耐寒的柑橘属水果，而这一地区是香椽和大翼橙的原
产地。当时，斯温格尔已回到华盛顿，正在研究如何通过杂交培育出
比较硬实的柑橘属水果，以惠及果农、运输者和食用者。迈耶把他釆
集的宜昌柠檬寄给了斯温格尔。
完这项工作后，迈耶的精神状态随即就失控了。此前他只是难
于入睡，如今他是不可能入睡。反叛行径使他所在城镇的每一条街道
上都出现了抢掠、放火等暴行。反叛士兵向人群开枪。此后，迈耶看
到，这些士兵开始虐尸，他们把被击毙者的心脏挖出，相互传递以展
现自己的勇气。迈耶住的小旅馆开始收留最肮脏的难民，房间里虱子
很多，他亲眼看到，一些虱子在床单上爬来爬去。“中国当前无疑已陷
入了令人痛心的困境，”正如所有身临其境的人一样，他最终得出了这
样的结论，“东方人的性格似乎与共和体制无法相容。”《经济学关我什么事》
经济关我什么事
身为一个平凡的女孩，跟其他人一样总有相同的烦恼，就是时间和金钱永远不够用。
人人皆有“想要更多”的愿望，但内容则不尽相同。可能是更多的时间、鸡排、可乐、
车子、健康、爱情、汽油、新鲜空气、假期、足球赛门票，或是更多的巧克力。
而经济学的研究，就是要告诉我女儿及与她一样的人，该如何面对及解决这个问题。
读者可以想象一下：一家面包店里有50克面粉及其他烘焙材料，
师傅可以使用这50克面粉来烤面包或是烤蛋糕，而师傅怎么选择就会造成决定性的影响：
如果选择多烤面包，蛋糕就会变少；少烤面包，蛋糕就会变多。
这就是稀少性带来的影响，不只面粉会用光，时间也是一样。
在决定选择某种事物时，便同时代表放弃其他的事物，也就是说，所有决定都要付出代价。
经济学家则说，所有选择都会产生“机会成本”（opportunity cost）。
而“机会成本”中的成本，包含意义甚广，不仅是金钱，
而且是所有因选择而失去之可能性换算成的价值。
举例而言，某个学生想好好准备隔天的数学考试，就必须牺牲掉睡眠时间，
还得取消跟女朋友的约会。在这个例子里，睡觉时间和女朋友的约会，
就是准备数学考试的“机会成本”。如果女友因此生气，从此不给他好脸色看，
“机会成本”就会大幅提升。
换句话说，正因为人不可能拥有一切，所以所有决定都要付出代价。
生活不是过家家，不是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的童话世界，
不可能毫无限制地拥有所有的东西。
所谓的计划经济（planned economy），就是将所有问题，例如，谁来种何种农作物，
该拿多少面粉来做面包，或如何分配面包等，都交给国家来做决定。
这种方法听起来颇为理性，可惜，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国家其实没有能力做好这件事。
直到1990年前，所有东欧国家都施行计划经济，也全都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很复杂，
其中之一是人们再也受不了总是要排很长的队伍才能买到肉或奶酪等日常生活用品，
这说明国内市场供需严重失衡。现今的德国东部地区，当时还是一个独立国家，
正式国名为“德意志民主共和国”（Deutsche Demokratische Republik），
也出现同样的问题。就历史而言，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东、西两德重新建国时，
两者的客观条件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发展结果却大为迥异。
计划经济里最大的特色就是一切由中央计划统筹，由政府官员考虑，决定人民需要什么。
但是计划通常很死板，且无法随时变通。而且，在这种制度下，一位特别勤奋工作的人，
除了可能得到一面奖牌之外，并不会获得其他如加薪等实质报酬。
总之，计划经济体制不仅不奖励勤奋，而且常常不知道人民的需求是什么。
超市货物架上之所以堆满商品，跟老板的直觉与意愿有关。而老板愿意花力气补充货源，
维持商品不致匮乏的最重要原因，并不在于讨好顾客，而是老板想卖更多的商品，
赚更多的钱，这就是所谓的利己主义（selfishness）。
经济学家相信，人性本来自私，而自私，便是支持市场运作的主要动力。
商人想要为自己及家人尽可能赚更多的钱，便设法寻找消费者可能想要的商品，
不管是巧克力棒、泡面、牙膏，还是意大利面条，再将这些商品摆到超市货物架上贩卖。
简单地说，就是因为想赚钱的自私心理，货物架上才可能堆满商品。
关于此点，生于18世纪的苏格兰哲学家亚当·史密斯（Adam Smith），
也是公认的经济学之父，曾于不朽名著《国富论》
（An Inquiry into the Nature and Causes of the Wealth of Nations）
里写道：“屠户、酒肆及米铺之所以供给我们的日常饮食，并非出于善心，而是为了图利。
我们所能仰仗的，不是他们的仁慈，而是他们的私心。我们可与他们谈论的，
不是我们的需求，而是他们的利益。”
不过，这并不代表经济学家认为人是冷酷无情的。实际上，利己并非绝对造成损人的后果，
事实可能正好相反。举例而言，商人卖泡面给我，是因为他想赚我的钱，
而我将钱给他，是因为我想吃他的泡面。透过这个交易行为，我与他两人各取所需，
因此，透过交易，两人都更为满足。不过，将自私自利视为人类行为的最大原动力，
听起来还是相当令人不安的。况且，当商人为所欲为时，谁来保护消费者呢？
商人必须了解并顾及消费者的购买欲望及支付意愿，否则他推出的商品将会无人问津，
标价过高，对他自己也会造成伤害。
消费者对价格的容忍度，则因人而异。经济学家称这种现象为“需求的价格弹性”
（price elasticity of demand），需求价格弹性高的商品，
只要价格上有一点小波动，便会影响消费者的购买意愿；反之，若商品缺乏需求价格弹性，
则不管价格如何高涨，仍然无损其市场行情，就像病患不会因为药品涨价而放弃购买一样。
除了价格，还有其他因素也会影响我们的购买欲望。以巧克力为例，
如果我们已经吃了两盒巧克力，第三盒就必须非常便宜又好吃，才可能引起我们的购买欲望。
这种情况也代表，第一盒巧克力的价值，对我们来说比起第三盒要高出许多。
我们付钱购买甜食的意愿和食用产生的满足感有关。这种满足感是一种商品的附加价值，
由我们对鸡排、脚踏车或巧克力等商品的期望所产生。
改变购买行为的最大因素，便是拥有金钱的多寡。如果我们很有钱，
就能买下很多东西。就像有钱人的车库里常常不只停着一辆车，而是三辆或四辆车，
而且他们喜欢昂贵的车型，而不是罗马尼亚或韩国车。如果我们有钱，
便可以买名牌服饰、昂贵的珠宝首饰、去高消费的地方旅游，
或者去美食餐厅吃饭，而不是路边摊。
商人深谙消费者这种行为，因此，他们根据各种不同消费能力的顾客群推出不同的商品：
流行服饰除了时尚精品还有平价品牌，旅馆则有平价及奢华之分。
如果整体经济发展突然变坏而造成大量失业人口时，昂贵商品的销路，
长期来看一定会变差。不过，在短时间内或许还看不出差别，因为就算失业，
人们也不会骤然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就算明知负担不起，
还是一样会出门看电影及旅游。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不想被人说闲话。
之前已经提过，商人必须注意消费者的意愿。所以，货物架上的商品，
必须是消费者感兴趣的东西，在制定标价时，也必须对消费者的支付意愿有所了解。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更刺激的挑战：商店的老板如果不想落入倒闭关店的命运，
便必须密切注意其他商人的动向。因为其他商人跟他一样，都想赚顾客口袋里的钱，
这些商人便成为他的竞争对手。而吸引顾客的最佳方法，就是压低商品价格以求薄利多销。
某厂商推出新型的昂贵商品，吸引许多人购买，其他厂商一探得商机，便纷纷跟进，
推出价格较为低廉的类似商品，促使消费者舍贵择廉。只要还能获得利润，
就不断有厂商跟进争夺市场大饼，进而促使同类商品充斥市场，价格大跌。
或者，厂商也可以改变商品形态，使消费者仍然愿意付出高价购买。
以海滩鞋为例，就有厂商推出纯皮，甚至镶上宝石等之高档flip-flop。
况且，当顾客决定购买某种产品时，价格并非唯一的决定因素。假使顾客只想买个面包，
四处比价寻找最便宜的面包，得花掉许多时间与精力。
所以，顾客通常只会光顾自己熟悉的面包店，除非面包变贵变难吃，
才可能会换到另一家店购买。价格，通常不是顾客选择店家消费的唯一决定因素。
无论是网络费率、音乐光盘、LED手电筒或是闹钟，不少商家都喜欢将商品定价标成尾数为9。
为什么不取整数呢？因为商家认为，一张399元的光盘，会比400元容易吸引顾客购买。
他们认为，顾客对标价中头位数的敏感度要比尾数高，头位数较低，较容易吸引顾客掏钱购买。
或许我们应该牢牢记住，不管是手机或是智能型手机，总是比预期还要昂贵。
通常快餐厅提供的套餐价格，会比单点汉堡、薯条和饮料三项总和便宜约15％。
乍看之下仿佛很划算，但这类优惠价格常常引诱顾客买下原本不想买的东西。
商人诱使消费者花钱的手法还有许多，其中一项则和打印机有关。
许多打印机本身价格便宜，但却使用价格昂贵的特殊墨水。
而消费者只能跟生产打印机的原厂购买墨盒，因为不同的打印机各有不同的墨盒，
墨盒里的墨水也非同寻常，是特殊墨水。通常，墨盒就跟打印机一样贵，从长期来看，
生产打印机的公司，实际上并非靠机器本身赚钱，而是靠墨盒和墨水。
与打印机公司采取相同策略的，还有制造刮胡刀的吉列公司（Gillette）。
吉列不仅贩卖刮胡刀，还有刀片。而吉列公司生产的刀片非常特殊，
不仅无法与其他品牌的刮胡刀兼容，甚至同一品牌不同型号也不相容，
每一种型号各自拥有特殊的刀片组。每一刀片组的单价，通常与刮胡刀本身一样贵。
据说，这种机器便宜耗材贵的手法，起源于19世纪末美国石油大亨洛克菲勒
（John D. Rockefeller）。当他在得克萨斯州（Texas）开采出大量石油时，
尚未发明汽车，石油主要用在油灯照明上。为了拓展销路，洛克菲勒灵机一动，
送给大清帝国一百万盏油灯。表面看来是一项赔钱的慈善之举，
但这一大批油灯如果要继续点燃，就必须不断地向他购入石油。
借由这种方式，洛克菲勒赚进大把钞票，成了全美首富。
不少酒吧会在晚上七点到八点时，推出鸡尾酒半价优惠招揽客人，
英文称为happy hour，意即欢乐时光。
店家推出这种优惠时段，无非希望借此吸引顾客，在冷门的营业时段上门消费。
运气好的话，客人还会在优惠时段结束后留下来，点杯恢复原价的鸡尾酒，继续消费。
同时，酒吧也会因此保持人气，不至于太冷清，热闹的气氛容易吸引新顾客上门。
而且，就算半价优惠无法完全支付这时段的营业开销，但至少不无小补，
可抵消部分营业开支，如店面租金这类不管有无客人上门，都得支付的成本。
这种优惠时段的销售手法，不仅餐饮业经常使用，有些博物馆也会推出减价时段，
甚至许多城市的大众捷运系统，也会在交通尖峰时段之外，提供优惠票价，吸引乘客使用。
不过，网络所提供的信息，常常也未必正确。在网络搜寻产品，不管是套装行程、
餐厅订位或是购买书籍时，常可以读到产品评价信息，供消费者参考。
这种设计本来立意良善，但实际上，许多评价及留言内容其实是假造的。
例如，有些作者动员亲朋好友在亚马逊网络书店（Amazon）网页上，
发表赞美连连的好评，或是旅行社将与其签约的破旧旅馆描述成人间天堂。
甚至有些收费的职业写手，专门在各网站上撰写产品评价，以吸引买家。
所以，消费者千万别忘记，特别是看到一面倒的好评时，请记得保持戒心。
赢得消费者信任的方法还有许多，其中之一便是邀请明星为产品代言。
明星身价虽然昂贵，但是对厂商而言，花下这笔钱仍是值得的。
因为连明星都愿意使用的产品，对消费者自然有不可言喻的吸引力，而且，
厂商相信，付给明星的巨额代言费用，一定可以从销售中收回。因此对明星来说，
形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选择担任产品代言人时，也必须慎重考虑，以免破坏形象。
所有权的问题，不只是确认物品主人为谁，更是要确定收益该归何者所得。
举个例子，假设一个家境非常富裕的小孩要去旅行，父母给他一张信用卡，
并告诉他，可以自己选择搭飞机或是坐火车，想住什么旅馆就住什么旅馆，
想进任何餐厅也没问题，费用不是问题，只要刷卡就行了。小孩会如何做呢？
当然是搭飞机，入住市中心最奢华的顶级饭店，并在最昂贵的餐厅用餐。
有钱但聪明的父母应该不会这么做，他们可能给孩子1万元并告诉他，
这1万元可以随他用，若有剩余，可以自己存下。这样，孩子可能跟朋友一起搭火车、
在亲朋好友家过夜、吃麦当劳或小吃。不管怎样，比起无限刷卡，
手上只有1万元时，旅费一定要节省。
而标价愈高，代表商品愈是稀少，这也代表休息站供消费者实时解渴的可乐，
比起超市里的可乐较为稀少。经济学家认为，价格是商品稀少性的指标。
休息站可乐所具备的稀少性特质，则和时间迫切有关。在休息站消费的顾客，
没有时间四处寻找便宜商品。不过，如果休息站里摆设数个摊位贩卖可乐，
彼此互相竞争，就会出现不同的结果。
不想自己揉面团，所以开公司
在进入企业的世界前，读者必须先了解一个问题：世界上这么多企业，为什么不是多余的？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值得深思，实际上，我们可以买面包，但也可以自己烤面包。
为了想吃面包，并不需要企业的存在，同样地，我们也可以自己将信件送达对方手里。
以前，人们自己烤面包、自己杀鸡宰牛、自己酿酒、自己盖房子，因而面包师傅、
肉铺及酒庄老板和营造工人，也比较不容易赚钱。不过，今日状况大不一样，
这也代表面包店、肉铺、或是酒庄的存在，对大部分的人来说，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
就像面包店烤面包既快又便宜，因为店里有专业的大型机器，况且熟能生巧，
对经验丰富的面包师傅来说，烤面包只是例行工作，他们是所谓的专业人士。
在没有专业分工的世界里，一个心脏外科的医生每天一早起床，便要到庭院采摘苹果，
喂猪喂鸡喂牛。除了自己烤面包之外，还要砍柴，自己做奶油，
还要亲手缝制医师白袍及手术服。等一切妥当终于进医院后，
还得先处理业务信函及接听电话，很难说何时才有时间进手术房，为病人开刀。
与其他人相比，这位医生最拿手的事情便是执行心脏手术。
或许他也很会烤面包，不过，会烤面包的人很多，能够操刀执行心脏手术的人却很少。
因此，如果这位医生能专心于心脏手术上，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最好，他不必自己动手制造食物，花钱购买就好。如果有清洁人员能清洁善后，
有秘书能处理所有的业务文书，并过滤电话，这位医生便可能一天为十位病人开刀，
而不只是三位而已。医生可以挽救更多生命，业务处理也更为迅速，
毕竟秘书总比医生熟稔如何撰写业务信函，就像清洁人员可能也比医生知道更多的清洁妙方。
总之，专业分工后的结果只会更好。
预测市场走向而做决定，是企业必须面对的风险。假使某个企业经理，
预估大圆耳环将会成为时尚潮流，因此决定生产大圆耳环。当耳环仍在生产线尚未制造完毕时，
市场却开始流行起小碎钻耳环。这时，经理便必须当机立断，提出应变措施。
一个好的企业，通常能够洞悉消费者的需求。
很明显地，企业家喜欢影响普通大众的生活，透过种种不同的方式，如供给大众手机、
网络通信等，或是推出使用电池的小奶泡器，让消费者可将牛奶打成绵密的奶泡，
加入卡布奇诺咖啡中。他们总是乐于推出新产品及创新想法，且不惜破坏旧有之物，
使之变成无用的废物。例如，今日使用有线电话，无法持着话筒边走边讲的家庭，
已是少之又少。这种现象，熊彼德称之为企业家的创造性破坏（creative destruction）。
基本上，单一产品透过大量生产后，成本会比小量生产便宜，这是生产的铁定法则之一。
一个每月生产10万面包的工厂，比起一个月只能生产2万的竞争对手，
单个面包的生产成本应该较为便宜。
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就算工厂不生产任何东西，还是得支付一定的费用，
这种费用称为固定成本（fixed cost）。无论工厂生产面包数量多少，
公司都需要经理、计算机、电话、管理员和会计等。一个经理可以管理50个工人，
生产出10万面包，也可以只管理20个人，生产2万面包。无论前者或后者，
他的薪水都一样，同样也适用于管理员，就连办公室的租金，
也不会因为生产面包的多寡而有变动。房租、电话费、行政人员薪资属于固定成本，
会增加面包生产成本，但如果生产量愈大，单个面包所承担的固定成本就会愈低。
当生产超过一定的数量时，固定成本也会相对提高，例如，工人增加，
便需要增加经理人数以便管理。如果工厂非常庞大，就需要很多经理管理工人，
而经理人数增多，就又需要雇用其他经理负责管理。如此一来，企业结构就会变得复杂，
还会出现许多文件。这些都会增加成本支出，还常收不到任何效益。
因此，经理必须精确计算出生产量的数值，以期获得最大效益。
企业间相互收购，并非什么新鲜事，甚至可说是家常便饭。
例如，打算退休的面包店老板，将店铺卖给另一家面包店；
或是某家具店想成为全国最大连锁家具店，打败一家又一家的竞争对手，并将店面逐间买下。
这类买卖通常悄然无声地进行，外界无从得知。但如果是知名企业可能被其他企业并购时，
媒体便会报导，且可能发生抗议事件，特别是当主角为股票上市公司时。
在股票市场上，无论是股票的买家或卖家，皆不必具名，买家可以悄悄地收购股票，
潜入对方公司而无人察觉。直到手上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三时，才须表明身份。
那为什么会出现抗议声浪？为什么即将被收购的公司高级主管会出来抗议？
这些抗议声浪的背后，也有可能是一种合法的伎俩：透过抗议，高级主管可放出风声，
宣称公司市值比对方收购的价格要高出许多，如此一来可使价格上扬，
使股东们在卖出股票时，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此外，这些高级主管的抗议，有时的确是认真的。他们想尽办法阻挠收购行动，
主要是害怕失去工作。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毕竟收购公司旗下也有足够的高级主管，
等着收购成功后，便接手对方的业务，公司原来的高级主管，也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欢迎来到22K的世界
想多赚钱，便需仔细计算，找出办法付出最少的代价：雇工须付薪资，薪资愈少，
企业可得之利润愈高。若人工便宜，店主便不值得花大笔钱购入自动整烫设备，
只要多雇些便宜的人手即可。如此一来，制造自动整烫设备的企业可卖出产品的机会降低，
雇用的人数也随之降低。只有在人工昂贵之时，洗衣店主购入自动整烫设备才有意义。钱永远都不够用
尼罗执政时，罗马帝国负债甚高，政府便在铸造硬币时偷工减料，混入大量便宜金属，
取代金银贵重金属。这种做法导致人们失去对硬币的信任，原本值一块第纳尔（Dinar）的面包，
变成得用两块第纳尔才能买到，这种现象称为通货膨胀（inflation）。
古代中国人在公元10世纪便开始使用纸钞。比起金属铸造之硬币，
使用纸钞最大优点就是携带方便。不过，纸钞不像硬币，材质本身并不具有一定的价值，
这也是纸钞和硬币最大的差异。
既然如此，古代中国所发行的纸钞，又如何赢得使用者的信任呢？
首先，在那个时代，造纸并非易事。而且，印制纸钞是皇帝的特权，
只有皇帝才有权下令印制。纸钞的效力及价值，全由皇帝决定。
纸钞制度在古代中国通行了好几百年，也可看出人民对皇帝显然颇为信任。
一个对银行毫无概念的人，可能会非常讶异，原来他所存入银行的钱，
并不会原封不动地保留在账户里。虽然在存折及对账单上，明列出顾客存入账户的金额，
但这笔钱很快就会被银行转借给他人。就像公元前3000年美索不达米亚的神殿看守人一样，
银行就是将别人寄放的钱转借给他人而获利。
有时甚至可能出现下列状况：一个工人将一张100欧元钞票存入银行，
银行又刚好将这张钞票借给雇用工人的老板。不久，老板将这100欧元钞票付给工人，
工人再将这张钞票存入银行。如此一来，工人账户存款增加，老板的债务增加，
银行生意也跟着增加。而整件事情的主角，只是同一张100欧元钞票，听起来的确很不可思议。
美国经济学家欧文·费雪（Irving Fisher）曾提过一个亲身经历的小故事。
有一回，当费雪去按摩时，按摩师在闲聊时提起利息一事，并认为收取利息是一种偷窃的行为。
费雪并未当场反驳，但在按摩结束，按摩师向他收取30元美金费用时，
跟按摩师说：“没问题，只是我不想现在给你，几年后再说吧。就算是你借我，
有一天，我一定会还你这30元。”按摩师回答：“我可等不了这么久，
我现在就要这笔钱。”费雪说：“你看，这不就代表，今天你能拿到的钱，
比起一年或十年后才能拿到的钱，还要有价值吗？”若有人想一年之后再付30元，
自然得付出更多，如32元，这个多出来的价钱，就是银行所称的利息，
也是顾客可以不立即缴回银行欠款的代价。
当一般银行需要现钞时，便会跟中央银行借贷，并付利息。这个由中央银行所设定的利息，
称为基本放款利率（prime rate），是最重要的利息指标。
有时，我们会听到新闻报导说：“欧洲中央银行今日将基本放款利率提高四分之一个百分点”，
这就代表钱币价值升高。
至于中央银行调高基本放款利率的时机，便是当专家认为，市场上太多现钞流通。
现钞太多，容易导致通货膨胀，便须借由调高基本放款利率的方式，控制流通货币的数量。
当银行听到调高基本利率的消息后，便立即应变：调高利率，
代表必须付给中央银行的利息增加，为了弥补亏损，便需跟着调高贷款利率。
贷款利率升高，意味着贷款不利，企业因此暂缓并购或是投资计划。
同时，银行提高贷款利率，通常也会一并提高存款利率。
因此，许多人认为，比起借贷，还不如趁此机会赶紧将钱存入银行，赚取利息，
而造成鼓励节蓄的效果。如此一来，流通于市面上的货币便会减少，
随着货币减少，通货膨胀的危险也就跟着降低。
除此之外，中央银行还有两种抑制通货膨胀的方法：第一，是将手上的有价证券，
如债券（bond），便宜地卖给各家银行，借此可减少市场货币流通；
第二，则是强迫各家银行，将钱存入中央银行，使银行可外借的现钞减少，
同样可以达到减少市场货币流通的目的。
通常，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货币，例如，美国有美金，日本有日元，印度有卢比。
但在欧洲，出现了另一种想法：17个欧盟会员国8都认为，使用共同货币较为有利。
因此，包括德国、法国、荷比卢（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三小国、奥地利、
意大利、西班牙、希腊、爱尔兰、葡萄牙、爱沙尼亚、芬兰、斯洛维尼亚等国家，
皆引进欧元作为通行货币。从此，使用欧元的国民，到其他同样使用欧元的国家旅行时，
无须兑换外币，也不必费心换算餐厅及旅馆等账单费用，实在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
同样地，共同货币也带给企业不少便利。从前，
如果德国公司想将一架标价100万意大利里拉（lira）的机器卖给意大利公司时，
必须承担一种特别的风险，就是所谓的汇率风险（exchange rate risk）。
因为意大利里拉兑换德国马克的价格，有可能隔夜便大跌，因而减少营收。
有了欧元作为通行货币，欧洲内部的商业交易便稳定且容易许多。
不过，许多德国人对欧元仍然充满疑虑，认为还是使用旧有的马克较佳。
在欧元国中，有些国家的旧有通行货币，并不像德国马克那样强势，
例如，意大利里拉、希腊德拉克马（drachma），和西班牙比塞塔（peseta）都属弱势货币。
对德国人而言，拥有一个强势的货币，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为什么拥有强势货币这么重要？简而言之，若拥有强势货币，
人们可以毫不担心地使用存折上的钱，在国外旅游购物。听起来似乎微不足道，
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举例来说，iPhone或汽油等商品，
基本上都是以外币支付，如果本国货币，对外币（如美金）的汇率突然下跌，
意即货币价值不如外币（美金），即便生产iPhone的Apple公司并未调高价格，
国内iPhone一样会变贵。
国家是个收银员
总体来看，德国政府还是不断地从大部分产业中撤退。从前，电力、自来水及暖气供应，
皆属于国家责任之一。现在，则大部分由民营企业接手，但必须接受严格的监控。
比起制造不沾锅的公司，提供水、电、暖气的公司必须接受政府更多的规范。
而国家必须出面干涉的原因之一，便是这类企业的初始投资金额极为庞大，
就像提供给大众使用的供水系统，若无任何助力，仅靠私人或是私营企业的力量，
是绝对无法完成的。
读者常会听到政治人物在提起国债时宣称，不可留给子孙后代这么庞大的债务。
这种说法当然没错，但是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也只对了一半。因为，
子孙们也能享受国家建设所带来的好处，如桥梁、隧道、马路及学校等，
若非举债，国家便无法完成这些建设。而且，子孙们继承债务时，
同时也会继承国债债券。债券是国家贷款形式之一，人民可以自行购买，
作为投资之用。所有借钱给政府的人，都会得到一份正式文件，
明列出文件持有者出借的金额，或者5000欧元，或者1万欧元不等。
只要有能力且有意愿，每个人都可以得到这纸文件，代价则是借钱给国家。
借钱并非大方送，当然同样要收取利息：每个持有文件的人，
未来皆可以收回其出借之金额，或者5000欧元，或者1万欧元。
在这之前，每年还可以向国家收取利息，作为自愿出借金钱的报酬。
不少人民手上持有这类债券，作为投资之用。这些债券，在持有者死亡之后，
会由子孙继承。也就是说，子孙不但继承了债务，同时也继承了债券。
世界是座大金库
不过，正如俗话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的电信公司及新的网络服务业者，
同样会带来新的工作机会。而且，当消费者想安装电话时，也出现了多种的选择，
一家公司垄断市场的局面不再有。此外，新科技带来的便利，更是无处不在，
如今，谁不享受四处可以收发电子邮件，或上网便可查询各种知识的便利呢？
这波全球化还产生了一个很重要的结果，便是造就了中国、印度、巴西等国的崛起。
尤其是中国，近二十年来经历了重大的转变，早已跻身于工业国家之列。
中国制造不再局限于塑料玩具、便宜收音机，或各种廉价商品，在许多产业中，
中国已是传统工业大国的竞争对手。中国经济迅速成长，也使人民消费水平大大提高，
父辈无法且不敢想象的产品，如汽车、国外旅游，或是布置时尚的家居环境等，
对这一代中国人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中国中上阶级的强大购买力，
同样造福了许多其他国家的企业。特别是当美国与西欧各国接连陷入经济风暴时，
世界上仍有人继续强力消费，还真是一件好事呢。
虽说抵抗各种诱惑需要强大的抵抗力，不过，事实证明，种种磨炼能使人更为坚强。
就像手机问世，使许多年轻人较之从前，更容易陷入负债的窘境。
但是，调查显示，近年来，年轻人使用手机已较有节制，懂得如何控制开支了。
年轻人，从来不笨。
我的国家有钱吗
贫穷国家的农民，起始点便大不相同，因此困难重重。例如，南半球国家的农民，
便不可能获得银行贷款，因为他们所耕种的农地，多半不属于自己。
像北半球国家农地大多为农民自有的情况，在全球仍算是少数。
许多非洲农民所种植的农地是公家共有，书写成文之租借契约则非常少见。
其他贫穷国家的农地，则大多属于富有的大地主，这些地主宁可任由农地荒废，
也不愿送给小农耕种。《杰斐逊自传》
我5岁那年，父亲把我送进了英语学校，9岁进了拉丁语学
校，我在那里就读直至他去世。我的老师道格拉斯先生是一位来
自苏格兰的牧师，在我初步掌握拉丁语和希腊语后，教我法语;
我父亲去世后，我继续向牧师莫里先生-----一位精通古典文学的
学者——学了两年；然后，1760年春，又进入威廉和玛丽学院
读了两年。当时的数理教授是苏格兰的威廉•斯莫尔博士，他对
大多数实用科学造诣都很深，有可喜的传授才能，作风正派，心
胸豁达，这对我实属万幸，或许决定了我一生的命运。对我来说
最幸运的是，他很快就对我产生了好感，学校不上课时，每日与
我为伍；从与他的交谈中，我对科学的发展以及我们置身于其中
的事物系统有了初步认识。我入学不久，哲学教授席位即告空
出，他被委派暂时填补这个空缺；在那所学院中，他是定时讲授
伦理、修辞和纯文学的第一人。他于1762年返回欧洲，在此以
前他对我宠爱倍加，让他最亲密的朋友乔治•威思接受我作为他
指导下的法律学生，并介绍我与总督福基尔相识，和他共同进
餐，福基尔是历来担任此职最得力的一位。福基尔、斯莫尔博士
和威思先生一一他的两个挚友—— 还有我本人，结成一个四人集
团，这些聚会上的习惯性谈话使我得益匪浅。威思先生始终是我
青年时期忠实的、受爱戴的导师，也是我毕生最亲密的朋友。
1767年，在他的影响下，我在殖民地法院当律师，我在那里一
直干到革命爆发，法院关门为止。
我在议会里曾力求通过一项解放黑奴的法案，但遭否决。
确实，在帝王政府时期，任何一件开明的事都休想获得成功。
我们的思想被禁锢在狭小的圈子里，习惯地认为我们必须在
一切有关政权的问题上服从母国，我们的一切工作都必须服从母
国的利益，除母国的宗教外对其他一切宗教都应该坚决抵制。我
们的议员的磨烦在于习惯和绝望，而不在于思考和信念。经验立
即证明，一要求他们进行思考，他们就会把注意力集中到权利问题上。独 立 宣 言
即：美利坚合众国大陆会议宣言
在人类活动过程中，当一群人必须割断使他们与另一群人联结起来的政治纽带，
并在世界各国中取得自然法则和造物主赋予他们的独立和平等的地位时，
为了尊重人们的意见起见，必须把促使他们独立的原因公之于众。
我们认为下述真理是不言自明的：一切人生来平等,
造物主赋予他们以某些〔固有的和）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
为了巩固这些权利，在人们中建立了政府，政府的正当权力来自被统治者的同意；
无论什么时候一个政府破坏了这些目的，人民就有权改变这个政府或把它废除，并成立新的政府，
这个政府所根据的原则及组织权力的方式在人民看来最可能实现他们的安全和幸福。
诚然，为慎重起见，不应该由于一些微小和短暂的原因就把历史悠久的政府予以改变，
而且一切经验都表明，当弊端可以忍受的时候，人们宁愿忍受，
而不愿通过废除他们已经习惯了的体制来纠正。
但是当一连串〔开始于一个特殊时期并〕一成不变地追求同一目的的弊病
和篡夺证明有一个使人民受专制暴政压迫的阴谋时，人民就有权利和义务起来推翻这个政府，
并为他们未来的安全提供新的保障。这些殖民地长期以来的情况便是如此，
这种紧急性迫使他们现在就去改变〔消灭〕他们从前的政体。
英国现国王的历史是一部不断〔始终如一的〕伤害和篡夺的历史，
一切〔其中似乎没有单独一件事情违反其余事情的一贯不变的主旨，而是所有一切〕
都以对这些殖民地实行专制暴政为直接目的。为了证明这点，
我们向世人坦陈一些事实〔事实真相保证可靠，未被谎言玷污。〕
他拒不同意一些对公共福利最有益和必要的法律。
他不许他的总督们通过一些具有直接的和紧迫的重要性的法律，
除非暂停执行直到获得他同意为止，而暂停执行以后，他却对它们完全不予置理。
他拒不通过其他一些有利于广大地区人民利益的法律，
除非那些人民放弃在立法机关的代表权，这种权利对人民万分宝贵，
唯有对暴君才极其可怕。
他在一些不平常、不舒服而又远离档案库的地方召开立法会议，
其唯一的目的就是使议员们疲于奔命，不得不唯他的命是从。
他一再地〔和不断地〕解散以男子汉的刚般气魄反对他侵犯人民权利的议会。
他在解散议会后久久不另行选举新的议会，但立法权是消灭不了的，
它又回到人民手中由他们行使，在这同时，殖民地始终处于一切外来侵略和内部动乱的危险。
他竭力阻止这些殖民地增加人口，为此目的而咀挠外国人入籍法，
拒不批准其他鼓励外国人向这里移居的法律，并提高新拨土地的条件。
他阻挠〔使司法工作受损害〕司法工作，
办法是拒不批准〔在某些殖民地里完全停止〕确立司法权力的法律。
他使〔我们的〕法官的任期以及薪俸数额和支付都完全服从他个人的意愿。
他〔以一种独断专行的权力〕设立许多新的官职，
并向这里派遣大批新的官员来骚扰我们的人民，搜刮他们的资财。
他在和平时期未经我们立法机关同意就在我们中间维持许多常备军〔及战舰〕。
他使军权独立于民权并凌驾于民权之上。
他和别人勾结起来使我们屈从于一种不符合我们宪法、不为法律承认的管辖权，
准许他们增自制定下列立法：在我们中间驻扎大批军队；
搞一些假审判使他们不因谋杀这些殖民地的居民而受到惩罚,
切断我们与世界各地的贸易;未经我们同意就擅自对我们征税;
在许多案件中剥夺我们受陪审团审判的权利;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我们押送海外受审；
在一邻省废除英国法律的自由制度，在那里建立一个专制政府，并扩大其范围，
使它既成为把同样的独裁统治引进这些殖民地〔州〕的范例，又成为这样做的合适工具；
取消我们的特许状，废除我们最有价值的法律，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政府体制；
中止我们立法机关的活动，宣称自己有权在任何情况下为我们制定立法。
他废除了这里的政府，宣布我们不受他保护，并对我们发动战争
〔召回他的总督，宣布我们不再效忠于他，故而不再受他保护〕。
他掠夺我们的海洋资源，蹂蹒我们的海岸，焚烧我们的城市，并杀害我们的人民。
他目前正在运送大批外国雇佣兵来完成屠杀、破坏和倒行逆施的勾当，
这种勾当巳经开始，其残忍和背信弃义就连最野蛮的时代也几乎无法与之比拟，
与一个文明国家元首的地位全不相称。
他强迫我们在公海上被俘的公民拿起武器反对自己的国家，
杀害自己的朋友和同胞，或自己被他们杀害。
他在我们中间制造内乱，竭力挑动我们的边境居民——残酷无情的印第安野蛮人，
后者的战争准则是将一切年龄、性别和条件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斩尽杀绝。
〔他用从我们这里充公没收的财物为诱饵煽动我们的公民同胞进行叛乱。
他发动一场灭绝人性的残酷战争，侵犯一个从未冒犯过他的遥远民族的最神圣的生命和自由的权利，
将他们捉住,运往另一个半球当奴隶，或者在运送途中死于非命。
这种海盗式的战争，臭名昭彰的异教徒强权，就是英国信基督教的国王发动的战争。
他决心继续开放买卖人口的市场，故而滥用他的否决权，
将一切试图禁止或限制这种丧尽天良的贸易的立法予以扼杀。
这一连串令人发指的恐怖行为犹嫌不足，他眼下正在煽动正是那些人起来武装造反，
为了换取被他剥夺的自由而杀害另一些同样被他夺去自由的人，
从而以强迫他们危害另一民族的罪行来偿清过去犯下的侵害一个民族的自由的罪行。
在遭受这些压迫的每一阶段，我们都最卑躬屈节地请求他改正；
我们一再请求的回答仅仅是一再伤害。
一位君主，其一言一行都可以作为暴君的特征，是不配做一个 〔希望获得自由的〕
自由的民族的统治者的。
〔将来的人很难相信，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在短短12年内竟敢冒天下之大不楚，
为了对一个孕育在自由原则中的民族实行暴政而打下如此广阔和不加掩饰的基础。〕
我们对我们的英国同胞也没有掉以轻心。
我们曾屡次就他们的立法机关企图把一个没有法律依据的司法权强加于我们
〔我们的这些州〕而对他们提出警告。我们提醒他们关于我们移居到这里并在这里定居的情况
〔没有一种情况能证实这样一个奇怪的借口：这是我们以自己的鲜血和财富实现的，
不靠英国的财富或力量支持；在建立我们各自的政府体制时，
我们的确承认了一位共同的国王，从而为与他们永久联盟和友好奠定了基础；
但是归顺他们的议会不是我们宪法的一个组成部分，连个想法也没有，如果历史是可信的〕;
我们曾经向他们的正义感和宽宏大量呼吁,
我们曾经恳求他们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拒绝承认这些必然会〔可能会〕
影响我们的关系和联系的侵权行为。他们对正义和血缘的呼声同样置若罔闻。
因此我们必须〔当他们有机会通过正常法律途径把破坏我们友好关系的人从议会中清除出去时，
他们却以他们的自由选举使他们重新当权。就在目前这个时候，
他们也允许他们的元首不仅派遣和我们血缘相同的兵士
而且还派遣苏格兰和外国雇佣军来侵犯并消灭我们。这些事实最后一次刺痛了我们的心，
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命令我们永远与这些无情无义的同胞断绝关系。
我们必须竭力忘掉我们从前对他们的爱，像对待其余人类一样对待他们，战是敌，和是友。
我们合在一起可能是一个自由和伟大的民族，但是双方之间伟大和自由的交往似乎有损于他们的尊严。
既然他们要这样，那就这样吧。通往幸福和荣耀的道路同样对我们开放。
我们将撇开他们独自在这条路上走，并且）承认宣布〔永远〕分离的必要性，
像对待其余人类一样对待他们，战是敌，和是友！
（因此，我们美利坚合众国大陆会议的代表们集会，以这些州的善良人民的名义和权成
〔拒绝和中止对英国国王以及今后可能借助他们、
通过他们或以他们的名义提出要求的其他一切人的全部忠诚和服从；
完全断绝今后可能继续存在于我们与英国人民或议会之间的一切政治关系；
最后，我们确认和宣布这些殖民地为自由和独立的州〕，作为自由和独立的州，
它们有全权宣战、媾和、结盟、通商以及从事独立诸州有权从事的其他一切活动。）
因此，我们美利坚合众国大陆会议的代表们集会，吁请最高审判者，裁定我们的意图正确，
以这些殖民地的善良人民的名义和权威庄严地宣布：
这些联合起来的殖民地是而且理所当然是自由和独立的州；
他们取消对英国国王的全部忠诚，完全解除而且也理当解除他们与英国之间的一切政治关系，
作为自由独立的州，它们有全权宣战、靖和、结盟、通商以及从事独立诸州有权从事的其他一切活动。
为了支持这个宣言，我们互相以我们的生命、财产和神圣荣誉保证。在某些国家，贫穷的劳动者被称为自由民，而在另一些国家则被称为奴隶，
但是这种区别对于州来说只是假想的。一个在自己农场上雇用10个劳工的地主，
是每年支付他们足以购买生活必需品的钱，还是直接把生活必需品发给他们，这又有什么关系？
在无论哪种情况下，10个劳工都给州增加同样多的财富，都给州增加同样多的出口货。
500个自由民生产供纳税用的利润，获得的盈余，肯定不比500名奴隶多。
因此，对劳动者被称为自由民征的税不应该比对劳动者被称为奴隶的州所征的税多。
如果由于大自然或法律的异常作用，一个州的一半劳动者在一夜之间变为奴隶，
这个州就会变得更穷或纳税能力更差吗？大多数地区贫穷劳动者的状况，
特别是北部诸州渔民的状况，就和奴隶一样悲惨。生产供纳税用的盈余的是劳动者的人数，
因此只有人数才是财富的合理标志。毛病是出在“财产” 一词的用法以及它之应用于州的某些人。
南方农场主是怎样获得奴隶的？不是靠进口，就是靠从邻人那里买进。
如果他进口一个奴隶，他就为他的州增添一个劳动者，并相应地增加了州的收益，提高了纳税能力；
如果他的奴隶是从他的邻人那里买来的，那只不过是把一个劳动者从一个农场转移到另一个农场，
这并不改变州的年产鼠，因而不应该改变它的税额。
如果一个北方农场主在他的农场里使用10个劳动者，
他确实能够把10个人的劳动所获得的盈余投资到农场上面去，
然而使用10个奴隶的南方农场主同样也可以这样做。一个有10万个自由民的州，
并不能比一个有10万名奴隶的州饲养更多的牲口，因而他们并没有更多那种财产。
一个奴隶由于人们说话的习惯而被称为他的主人的财产，
比称自由劳工为他的雇主的财产的确更为恰当，但是对于州来说，
两者同样都是它的财富，故而应该同样增加它的税额。
哈里逊先生提出一个折中方法，把两名奴隶当一个自由民计算。
他断言奴隶做的工作没有自由民做的工作多，
而且怀疑两名奴隶的作用是否比一个自由民的作用大。
这一点可以用劳动的价格来证明：在南部殖民地，一个劳动者的工资为8镑 到 12镑，
而在北部一般为24镑。
约翰•威瑟斯庞先生认为，土地和房屋的价值是估计一个国家财富的最好标准，
要获得这样一个估价是完全做得到的。这是财富的真正的标记。
现在提出来的建议本身是不完善的，在各州之间是不平等的。
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说黑人吃自由民的粮食,因此应该对黑人征税。
可是马也吃自由民的粮食，那就也应该对马征税了。
也有人说，在将奴隶列入一州应纳税项概算时，我们所做的只不过就是这些州本身所做的，
因为这些州在估计个人应纳税时，向来是把奴隶计算在内的。
但是情况并不一样。在南部殖民地，奴隶遍布整个殖民地；但是他们并不遍布整个大陆。
至于大陆会议原来的决议（税款按人口摊派）.它只是临时性的,与此前发行的货币有关；
而现在我们是在订立一个新的契约，因此是站在新的立场上的。
富兰克林博士认为，在任何情况下，投票数都应与人口数相
称。他提到特拉华曾叫他们的代表反对这一条。他认为，对任何
一个州说来，除非让他们花我们的钱，就不同我们联合，这真是
匪夷所思。如果投票数相等，出钱当然也应该相当，然而小州不
大会出钱来购买这种特权。如果他住在一个州里，那里代表权原
来平等，后来意外地变为不平等，那他也许会逆来顺受，听其自
然，但是在我们能够正确地去做的时候，偏偏不做，那我们就大
错特错了。在英格兰与苏格兰合并的时候，苏格兰就像小州现在
反对的那样表示反对，但是事实证明，对他们并没有不公正的表
现，他们的鼓吹者曾经预言，和从前一样，鲸鱼吞食约拿〔原文
如此〕的情况会再次发生，但是他认为这个预言把事实弄颠倒
了, 事实是约拿吞食了鲸鱼，因为实际上是苏格兰掌握了政权,
并且为英格兰人制定法律。他反对大陆会议关于按殖民地投票表
决的协议，主张在一切情况下都按照应纳税人的数目投票。
事实上，殖民地应该被看作是很多个体，他们作为个体，在一切争端中都应该有
平等的代表权；他们现在作为个体聚合在一起互相订约，当然享
有以个体身份投票的权利。东印度公司是按照人而不是按照股票
多少投票的。比利时联邦是以省为单位投票的。在战争问题上,
小州和大州一样有利害关系.因此应该平等投票，而且事实上,
大州更容易给邦联带来战争，因为它们的边境线更长。他承认平
等权是一个极好的原则，但它必须是关于同一类别的事情，亦即
相似的、性质相同的事情；任何与个人有关的事情绝对不能提到
会议上来，提上来的只能是一些与殖民地有关的事情。他把一个
合并的联盟与一个联合的联盟两者加以区分。英国联盟是一个合
并的联盟，然而苏格兰却深受那个联盟之害，因为它的人民是希
望谋求官职和职业而被吸引的。它也不是一个平等代表权的例
子，因为虽然苏格兰享有将近1/13的代表权，但是只需交纳
1/40的土地税。他认为，在当今人们思想比较开明的情况下,
可望有一个持久的邦联，只要这个邦联是建立在公平原则上的。
约翰•亚当斯赞成按人口比例投票。他说我们作为人民的代
表站在这里：某些州人口多，某些州人口少，因此他们在这里的
投票数应该与他们所代表的人口数相称。在这个世界上，理性、
正义与公平从来没有足够的力址来左右人们的协商，左右人们协
商的只能是利益，可以信赖的也只能是利益，因此，室内利益应
该是室外利益的确定无疑的代表，殖民地的个体身份只不过是说
说罢了• 一个殖民地的个体身份增加它的财富或人数吗？如果是
这样，那就拿出同样数目的钱来吧。如果它不能在邦联的天平上
增加重量，它就不能增加自己的权利，在讨论中也不能具有重要
性。在合伙企业中，甲有50镑 ，乙有500镑，丙有1000镑。合
伙企业中的钱由三人平等支配，这公平合理吗？据说我们是一些
独立的个体在一起做交易。问题不在于我们现在是什么，而在于
我们做成交易后应该是什么。邦联将使我们仅仅成为一个个体,
它将把我们像许多分散的金属片一样熔合成整整一大块。我们将
不再保留我们各自的个体，而是在提交邦联的一切问题上成为一
个单.独的个体。因此，所有那些证明在其他会议中实行平等代表
权是公正和合宜的论据，在这一点上也适用。有人提出反对意
见，说比例投票制会危害小州。我们回答说，平等投票权会危害
大州。弗吉尼亚、宾夕法尼亚和马萨诸塞是三个大的殖民地。考
虑一下它们的距离，它们在产品、利益及生活方式上的差异，它
们显然绝不会有联合起来压迫小州的兴趣或意向。小州在与大州
的一切问题上当然会有不同意见。罗得岛，从它的相互关系、相
似处及交往来讲，一般地会追求与马萨诸塞相同的目标；新泽
西、特拉华及马里兰会追求与宾夕法尼亚相同的目标。
威尔逊先生认为税应该与财产相称，但是代表权应该与自由
民的数目一致。政府是全体人民意志的集中或结果。任何一个政
府如果能够表达全体人民的意志，就是完美的，如果违反这个意
志，就是不完美的。
比利时联邦最大的缺点就是以省为单位投票。
整体的利益经常成为小省利益的牺牲品。女王安妮在位时期的战争
史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有人问：难道应该叫9 个殖民地把随心
所欲地统治他们的权力交给4 个殖民地吗？我要反问，难道应该
叫 200万人把随心所欲地统治他们的权力交给100万人吗？也有
人说，小殖民地将受大殖民地之害。说白一点，少数将受多数之
害。世界上哪一个议会不存在着这个危险呢？事实是，我们的做
法将会与多数人的利益一致，而且也应当如此。
在殖民地早期，土地可以无代价或以很少代价获得，有
些有远见的人获得了大量无价赠与的土地，由于想为自己建立一
个显赫的家族，便通过限定继承法将土地遗留给他们的后代。这
份地产以同一个姓代代相传，建立起了一批独特的家族，它们根
据法律享有永久占有财产的特权，从而形成了一个贵族阶级，以
他们的宅第的壮丽豪华而显得卓尔不凡。国王习惯地从这个阶级
中挑选国务顾问，由于希望获得这个殊遇，这帮人便死心塌地为
国王的利益和意志服务。取消这个特权，为德才贵族（大自然英
明地提供这样的贵族，并且使他们平均地分布于社会上所有的阶
层）创造机会，拿他们来代替对社会弊多利少的财富贵族一一这
对于一个井然有序的共和国是至关重要的。要做到这点，没有必
要使用暴力，也不必剥夺天，赋二 权利，倒不如说应当通过废除该项
法律来扩大天赋权利。因为这样一来，现在的财产所有者就可以
把财产平均分配给他的子女，犹如把他的慈爱平均分配给子女一
样，并且使他们通过自然生殖与同辈公民处于平等的地位。
法、英两国的著名作家们早已就政府问题阐述过一些好的原
则，但是美国革命似乎第一次把法国国民中一部分有思想的人从
暴政下的再睡中唤醒了。到过美国的军官们几乎清一色是青年,
受习惯和偏见束缚较少，比其他人更容易接受常识的启示及人权
思想。他们带着新的观念和印象回到本国。报纸不顾当局的压
制，把它们广为传播。言论有了新的自由：政治成为男女社交活
动的主题，而且成立了一个范围非常广泛、情绪极其热烈的政
党，名为爱国党，它意识到自己生活在暴政之下.渴望能有机会
予以改革。这个政党网罗了王国一切有充分时间进行思考的正直
人士一一文人、生活优越的中产阶级、年轻的贵族，这些人之所
以加入爱国党，一来是出于反思，一来是由于风尚，因为这些思
想感情已蔚然成风，并且把大部分年轻妇女吸收到这个党内。对
于这个国家幸运的是，在同一时候，王后和宫廷的挥霍、恤金名
单的弊端，以及财政各部门管理中的浪费，已耗尽了国库，使其
信用扫地，其最重要的机能已陷于瘫痪。革除这些弊端会使内阁
垮台.而借国王的权力征收新税又不可能，因为最高法院坚决反
对将新税予以登记。当时除了诉诸国民以外，已别无他法。因
此，国王建议召开全国显贵会议，希望用许诺对政府体制进行重
大改革来诱使他们授权征收新税，抑制最高法院的反对，并把岁
入增加到与支出相符。
爱国党人的目的是成立一个代议制的共和政府。议会多数人
同他们站在一起，但是大多数城镇百姓却和奥兰治亲王站在一
起；百姓受三巨头富有成效的挑拨……三巨头即英国大使哈利
斯，后为马姆斯伯里勋爵；奥兰治亲王，蠢然一物，以及亲王夫
人，她在胆大妄为、冒险精神及渴望掌权方面和她的两个同事一
样有须眉气概。在三巨头的挑拨下，海牙的暴民起来反对议会。
议员们在街上受到人身侮辱，生命堪虑；他们的住宅庇护权受到
侵犯；亲王的职责是平息和惩罚此类破坏治安行动，但他却听之
任之。因此，议会为了自卫，好把民兵交给一个委员会来指挥。
亲王就这种篡夺他的特权的做法向伦敦和柏林宫廷诉苦，忘
记他仅仅是共和国的第一公仆，命令他的正规军向议会正在那里
开会的乌得勒支市进发。正规军被民兵击退。就这样，亲王的利
益与公敌的利益一致，而与他本国的利益对立。
但是，要实现一个好政府并不依靠权力的巩固或集中，而是要依靠权力的分散。
要这个大国没有划分成许多州，就必须将它划分，使每个州做与它本身直
接有关的事以及由它来做远胜于由远处一个权力机构来做的事。
每个州再划分成许多县，每个县照料自己境内的事，每个县又划
分成许多镇区或选区，处理更细小的步，每个镇区又划分成许多
农场，每个农场由其业主管理。如果我们何时播种、何时收获,
都要由华盛顿发号施令，那我们很快就会没有饭吃。正是靠这种
权力的划分，从一般到个别逐级下放，大量的人类事务才能够处
理得最好，为全体人民造福。我再说一遍，我并不指控法官们居
心不良，故意犯错误，但是即使老实人犯错误也必须予以制止,
因为容忍错误必然会使公众遭殃。正如我们为了社会的安全而把
老实的疯子送进疯人院，如果法官错误的倾向使我们走向崩溃,
那就也必须把他们解职。这样做确实会损害他们的名誉或财产,
但是共和国却保全了，而保全共和国乃是至高无上的法律。《索德格朗诗全集》
白昼冷却…
你寻找一朵花儿
却找到一枚果实。
你寻找一口水井
却找到一片大海。
你寻找一个女人
却找到一个灵魂——
你感到被诡计玩弄了。夜曲
月照的夜晚银白色清澈
和夜晚的蓝色波涛,
无数闪耀的浪峰,
此起彼伏。
影子沿途降临,
灌木丛在岸上柔声哭泣,
黑色巨人在城堡高楼中守护着他们的白银。
深在夏天中心的沉默，
睡眠与梦幻,
月亮越过大海而滑出
温柔的白色微光。群星
当夜幕降临
我站在楼梯上倾听，
群星在花园中蜂拥
而我在黑暗中伫立。
听吧，一颗星星叮当一声陨落！
不要光着脚去外面的草丛上行走:
我的花园布满了星星的碎片。森林中的湖泊
我独处于森林浅蓝色湖畔的
阳光灿烂的岸上，
天空中飘浮着惟一的云朵
水面上飘浮着惟一的岛屿。
成熟的夏天的芬芳
从每棵树上滴进珍珠
细小的一滴流下来
流进我敞开的心。在大森林中……
我在大森林中迷了路，
我寻找我童年时听过的童话。
我在高山中迷了路，
我寻找我少女时代建造的梦幻城堡。
我在我爱人的花园里没有迷路，
我的渴望所追随的幸福的布谷鸟就栖息在那里。低岸
轻快的鸟儿在高空中
并不为我飞翔，
然而沉重的石头在低岸上
为我歇息。
我长久地躺在幽暗的山丘脚下
倾听风在那松树强壮的枝条中
所发出的指令。
我俯卧在这里又直接注视我的前面：
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唤不醒记忆，
我的思想并不是诞生在这个地方，
这里的空气湿冷，石头溜滑，
这里的一切都死了，唤不醒快乐,
如果没有那被春天留在岸上的破碎的长笛。爱
我的灵魂是一件天空的浅蓝色衣裳;
我把它留在海边的一块岩石上
我赤裸地走向你，好像一个女人。
我像一个女人坐在你的桌前
饮下一碗酒，吸入一些玫瑰芳香.
你认为我可爱，我好像你曾在梦中见过的某个人，
我忘却了一切，我忘却了我的童年和我的故乡，
我只知道你爱抚的拥抱俘获了我。
你微笑着拿来一面镜子，吩咐我看看自己。
我看见我的肩头由尘埃构成又崩溃，
我看见我的美生了病，除了消失——-没有别的意愿。
哦，把我紧紧拥抱在你的怀里，让我一无所求。美
什么是美？问问每个灵魂——
美就是每次泛滥，每次发光，每次满溢和每次伟大的贫穷；
美就是对夏天的忠诚，就是赤裸地走上秋天；
美就是鹦鹉的羽衣或者是那预示暴雨的日落；
美就是一种明显的特征和一个人自己的口音：它是我；
美就是一种巨大的损失和一队默默送葬的行列；
美就是唤醒命运的微风的扇子轻柔摇动；
美就是玫瑰般的妖姥 或者宽恕一切，因为太阳照耀着；
美就是修士选择的十字架或者是贵妇人从情人那里得来的项链;
美不是诗人们给自己添加的淡淡的佐料；
美就是发动战争和寻找幸福；
美就是为更高的权力效劳。痛苦
幸福没有歌,幸福没有思想，幸福一无所有。
击碎你的幸福吧，因为幸福邪恶。
幸福与那在沉睡的密丛中喃喃低语的早晨轻轻来临,
幸福在深蓝色的深渊上云彩的图画中溜走，
幸福是那在正午的光热中熟睡的原野
或者是沐浴在垂直光线中的大海的无限扩展，
幸福无力，她睡眠，呼吸，又一无所知……,
你了解痛苦吗？她因为秘密紧攥的拳头强壮而巨大。
你了解痛苦吗？她因为哭肿的眼睛满怀希望地微笑，
痛苦给予我们所需要的一切——
她给予我们通向死亡之国的钥匙,
她在我们依然犹豫之际把我们推入那道大门。
痛苦为孩子洗礼，与母亲不眠
又铸造所有黄金的结婚戒指。玫瑰
我美丽，因为我生长在我爱人的花园中。
我站在春雨中，得到渴望去汲饮，
我站在阳光下，得到热量去汲饮,
如今我开放地站着等待。还乡
我童年的树木欣悦地伫立在我周围:哦,人类！
草丛欢迎我从异域归来。
我把头埋入草丛中：现在终于到家了。
现在我将把所有一切都置于身后：
我惟一的朋友将是森林、湖岸和湖泊。
现在我将从那充满云杉树液的花冠里汲取智慧，
现在我将从那枯萎的桦树躯干里汲取真理，
现在我将从那最小和最温柔的草丛中汲取力量：
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把他的手伸给我。
1922.10那并不存在的土地
我渴望那并不存在的土地,
因为我厌倦了欲望的一切存在.
月亮用古老文字告诉我
那并不存在的土地。
那我们所有的愿望都被美妙实现的土地,
那我们所有的锁链都解开的土地，
那我们在月亮的露水中冷却我们那划开成伤口的
前额的土地。
我的生命并不是幻想。
可是我找到了一件东西，一件我真正拥有了的东西
通往那并不存在的土地的路径。
在那并不存在的土地上
我的爱人戴着闪发火花的花冠而行。
我的爱人是谁？夜晚是黑暗的
群星在回答中颤抖。
我的爱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天空拱得越来越高，
人类的孩子淹死在无穷无尽的雾霭中
并不知道答案。
然而人类的孩子除了必然却什么也不是。
它把手臂伸得比所有的天空还高。
那里有一个答案:我就是你所爱的并且将永远爱着的人。《机械设计禁忌1000例》
提高强度和刚度的结构设计
在考虑强度和刚度设计机械结构时， 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1） 减小机械零件受力。
不应忽略在工作时零件变形对于受力分布的影响
可以不传力的中间零件应尽量避免受力
尽量减小作用在地基上的力
地基一般由混凝士制成， 承载能力较低，
尽可能不要把加力机构的力作用在地基上。
如图为一轴承实验台，用油压千斤顶加载，
如把千斤顶放在地面上， 则地基受力很大。
如果把油压千斤顶放在一个用螺栓直接固
定在实验台底座上的角形支架上面， 则地
基不承受油压千斤顶的推力。
使用拱形构件以提高其承载能力时， 应注意拱的支点
避免各零件受力不均匀引起的严重载荷
避免受力点与支持点距离太远
受变应力零件避免表面过于粗糙或有划痕
避免钢丝绳弯曲次数太多， 特别注意避免反复弯曲
2） 减小机械零件的应力。
避免细杆受弯曲应力
避免影响强度的局部结构相距太近
避免铸铁件受大的拉伸应力
3） 提高变应力下的强度。
钢丝绳的滑轮与卷筒直径不能太小
4） 提高受振动、 冲击载荷零件的强度。
给料机设计应避免物料冲击或挤压而损坏机器
5） 减小变形。
避免预变形与工作负载产生的变形方向相同
6） 正确选择材料。提高耐磨性的结构设计
1） 保证润滑剂布满摩擦面。
润滑剂供应充分， 布满工作面
滚动轴承中加入润滑脂量不宜过多
2） 选用耐磨性高的材料组合。
避免为提高零件表面耐磨性能而提高对整个零件的要求
避免气蚀磨损
避免机械零件被磁化
对易磨损部分应予以保护
3） 避免研磨颗粒或有害物质迸人摩擦表面之间。
避免大零件局部磨损而导致整个零件报废
4） 加大摩擦面尺寸。
5） 设置容易更换的易损件。
6） 减少零件间的相对运动或减小各接触点之间的速度差、 压力差。
7） 减小磨损的不利影响。
避免电线的磨损
对于零件的易磨损表面，应增加一定的磨损裕量
8） 正确选用润滑剂。提高人机学的结构设计
人机工程要求机械设计重视安全问题， 设计过程必须分析和识别
产品有可能造成的各种危险， 包括显示器的误认误读危险、 程控器的
误操作危险、 动力危险 （如触电）、 机械危险 （如撕伤、 剪切、 挤压、
拉伤、 骨折）、 热危险 （如烧伤）、 压力危险、 有毒物质扩散危险、 爆
炸危险 （如高压容器爆裂）、 系统和元件失效所带来的危险等。 针对危
险因素从机械设计方面采取警示、 控制、 安全和防护措施， 以保证人
（包括操作者及相关人员） 的安全。
1） 操作者工作场所的合理设计。
合理选定操作姿势
合理设计坐椅的尺寸和形状
合理设计坐椅的材料和弹性
设备的工作台高度与人体尺寸比例应采用合理数值
尽量避免人的躯体受弯曲和扭转的力矩性载荷
尽量避免躯体反复扭转， 减少脊柱疲劳和受伤的可能性
考虑人体尺度， 合理安排机械的显示与控制系统
2） 仪表面板和布置的合理设计。
仪表盘上的刻字应清楚易读
刻度线宽度不宜太宽
机械的控制机构或仪表显示应该与控制对象在运动方向上一致
仪表显示标记应明确、 简单， 警示区要有明显的标志
3） 操作手柄和旋钮的合理设计。
旋钮大小、 形状要合理
按键应便于操作
操作手柄所需的力和手的活动范围不宜过大
手柄形状便于操作与发力
设计机械的手动装置应尽量避免手腕关节的弯曲
设计机械的操纵装置， 应避免肘关节和肩关节在工作时过度抬高， 处于紧张的非自然姿势
动装置的操作按钮要避免手指的多次弯曲
4） 避免对人身的伤害。考虑发热、 腐蚀等的结构设计
1） 减少发热， 控制机器的温度。
避免采用低效率的机械结构零件暴露在高温下的部分， 忌用橡胶、聚乙烯塑料等制造
精密机械的箱体零件内部不宜安排油箱， 以免产生热变形
避免电动机发热影响精度
2） 减小热变形的影响。
对较长的机械零部件， 要考虑因温度变化产生尺寸变化时， 能自由变形
与腐蚀性介质接触的结构应避免有狭缝隙
避免采用易被腐蚀的螺钉结构
3） 避免产生腐蚀的结构。
4） 设置容易更换的易腐蚀零件。焊接件结构设汁
目前， 在许多情况下， 焊接几乎完全代替了铆接。 而巨部分代替
了铸造、 冲压和锻造等方法制造机械零件的毛坯。 焊接和这些方法组
合使其使用范围更广泛。 焊接结构设计可以灵活多样， 有美观的造型，
焊接所用的钢板和铸钢件， 强度和刚度优于灰铸铁， 所以焊接结构的
重量比铸铁的轻。 焊接能够充分发挥材料的性能， 可以以小拼大 （把
单独制造的小零件用焊接的方法拼焊成大型零件）， 而生产铸件时需要
制造木模、 造型 （如砂型）、 浇注等许多工序， 但焊接件则不需要。
因此焊接件的生产周期比铸造件短。
1） 焊接件不可简单模仿铸件或锻件。
2） 尽量简化焊接件结构。
3） 减小焊接件应力集中。
尽量减少组成焊接件的零件数和焊缝数
错开零件边缘， 留出角焊缝的空间
焊接接头应力求过渡平缓
焊缝的加强肋布置要合理
4） 减小焊缝受力。
焊缝不宜安排在机械加工表面或转折处
5） 避免焊缝汇集。
避免多条焊缝汇聚
不要让焊接影响区相距太近
6） 减小焊接件的变形。
减小热变形
考虑气体扩散
7） 减少焊缝。
8） 节约材料。《中国音乐简史》
远古夏商时期的音乐
（前 2070年 前 一 前 1046）
《吕氏春秋》还记载了另一则类似的传说：“帝尧立，乃命质为乐。质乃效山林溪
谷之音以歌，乃以麋？&置缶而鼓之。乃拊石击石，以象上帝玉磬之音，以致舞百
兽。”这则传说故事说,尧时期的质仿效山林中的呼啸之声和溪谷幽幽的流水声，作
为他作歌的音调，又采用麋鹿皮蒙在瓦缶上做成的鼓和石制的磬等乐器，用于人们装
扮成各种各样兽类边歌边舞的场合，说的还是音乐源于对自然音响的模仿。
《礼记•乐记》又说：“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诗 ，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 ，
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器从之。”这就是说，诗、歌、舞三者都出自人的内心；
乐器奏出来的音乐，只是人的内心世界的一种表露而已。所以，音乐还是起源于人的
思想感情。
毫无疑问，音乐可以统一劳动的节奏，又可以减轻人们劳动时的疲劳。
在原始社会里，虽然最初还不一定有抬木之类的集体劳动，但人类最初和一般动物的区别，
就在于人类会使用生产工具进行劳动。当原始人在劳动中发出的呼喊和劳动动作的不断重复，
就为音乐的音调和节奏的产生创造了先决条件。
自夏代开始进入奴隶制社会后，奴隶主贵族为了享受作乐，在宫廷里不仅有大批
乐奴，而且还有专职的宫廷乐师，乐器的品种增多，制作亦日趋完善，音乐活动的规模
亦大大超过氏族社会。据《吕氏春秋• 侈乐》记载：“夏桀、殷纣作为侈乐，大鼓、钟、
磬、管、箫之音，以镇为美，以众为观；俶诡殊瑰，耳所未尝闻，目所未尝见，务以相过，
不用度量。”周秦时期的音乐
（前 1046— 前 206）
为维护和巩固统治，周代统治阶级制定出符合本朝的礼乐制度，从思想上巩固等
级名分，以维护天子的权威。礼乐的“礼”就是宗法制度和等级制度相互结合的礼
仪 ，“乐”就是音乐，包括乐队、乐舞的编制，乐曲、乐舞的使用，等等。各级奴隶主必
须根据自己的身份地位，按不同场合举行礼乐，以体现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等
相互间的关系，不得随意僭越。关于这些，先秦文献有详细的记载。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王室衰微，礼崩乐坏。各诸侯国统治者拥有众多的乐工、舞伎，
在这些人中涌现出一批著名的音乐家。这些音乐家的名字前往往冠有“师 ”的称呼 ，
如师旷、师乙、师襄等，而且大多为盲人。他们拥有敏锐的听觉、精湛的技艺，
在诸多文献中都留有精彩记录。
国子们学习的年限，据《礼 记 • 内则》的记载，大略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 ，
从6岁至9岁主要在家中学习，如认识数目与四方、干支之名等；第二阶段 ，
10岁至20岁，主要学习儿童的礼仪、器 乐 、诵读诗文、跳 《勺》舞 ，
成童 (15岁 )后学习 《象》舞和射御之法，等等 ；第三阶段 ，20岁以后 ，
20岁行加冠礼 ，开始学习成年礼仪 ，舞 《大夏》，博学而不偏颇。贵族教育从6
岁到20余岁 ，是一个循序渐进、由易而难、由简而繁的完整的教育体系。
在这个体系中，“礼 ”、“乐 ”的比例是很重的。有一点必须明确 ，国子们学习礼、
乐的目的，并不是像今天这样是去从事各种音乐表演活动。
他们学习的目的是要达到统治阶级提倡的“礼乐治国”。中国近代音乐的发端
清道光二十年(1840)至宣统三年(1911),是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从衰败走向
终结的晚清时期。宣统三年(夏历辛亥年)发生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建立了
意图实行民主共和的中华民国。经历了内外战乱和三次国内革命战争，中华人民共
和国于1949年 10月诞生。我们将1840年鸦片战争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
立这段时期称为中国的近代史时期。
也为光绪年间刻本的《四川山歌》中，有“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攀槐枝望郎来，娘
问女儿望什么？我望槐花几时开”的歌词，同今天仍在传唱的四川山歌《槐花几时
开》，歌词仅有细微差别。《2016我们爱过又忘记》
点种
父亲用锄头抠出一个窝，我丢下两颗花生
窝儿不深
我很想把自己丢进去
我想知道如今的我会不会被风一撩
也去发芽
一颗花生不经意碎在手心了
我被一句哭喊惊得乱了步伐
谁在红纱帐里枯坐了一个冬天
爱情敲了一下门
你一个惊喜，就粉身碎骨
它跳了一下，落在窝外了
红得如一句没有说完的诺言
天那么蓝
老天，你在种我的时候
是不是也漫不经心爱
阳光好的院子里，麻雀扑腾细微而金黄的响声
枯萎的月季花叶子也是好的
时光有序。而生活总是把好的一面给人看
另外的一面，是要爱的
我会遇见最好的山水，最好的人
他们所在的地方都是我的祖国
是我能够听见星座之间对话的庙堂
而我在这里，在这样的时辰里
世界把山水荡漾给我看
它有多大的秘密，就打开多大的天空
这个时候，我被秘密击中
流着泪，但是守口如瓶礼物
时间和注满时间的阳光一样，有木棉的沉香
天空的蓝是从南方来的，微风也是
一些人在不远的地方走动，怀抱能企及春天的事物
我爱着的不是它们，不是微风里荡漾的云朵
我看见一个静穆在枝头的橘子，在大寒将至的时候
谨慎而高傲
——它的皮肤多了许多皱褶（它宽容这样的谎言）
它太红了，如果这是谎言，它一样宽容
它用身体的一个局部把阳光反射出去
它皱褶里凹进去的部分折射阳光
哦，这个异乡人，它把这棵树当成了故乡
它用身体里的春天包容了海，用夏天接纳星辰
再用一个秋天赞颂了大地
而现在，它被孤独地留下，沉甸甸的
——仿佛爱，仿佛礼物
过于贵重，而储存于此美好的生活是坐下来，把字打上去
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院子里的阳光
而且有鸟鸣，断断续续，如一些水滴奔跑在
阳光里
由此可以知道，天空在怎样地蓝
流云在怎样地白
如果遇上季节，院子里堆着玉米
或者晾晒着熟透的谷子
生活的丰盈推挤着我，如同大地
从内心发出的潮汐
那时候，人适时苍翠一次
而总有一个时候，我洗净双手
在这电脑面前坐下来，把字打上去
它们也许并不会说出什么
如同心里装不下的富足
争抢着跳上去一朵在早晨摇晃的苦瓜花
蜜蜂在秘密的时间里来过，秘密一旦勘破
一条瓜会因此埋没。欲望的实体就会抽离
我们已经多日不再说话。不再对着清晨的阳光
察看薄如蝉翼的爱和沉浮于流水的誓言
我们依然与清晨互相馈赠
让光和影互为依托
它在清晨摇晃，模仿出幸福的姿势
暗算一条瓜在什么时候从它的内心横空而出
田野沉寂
大片的风，大片的香。八月渐深
最苦的苦是无法预知的
也是，不需要防备的《2015月光落在左手上》
月光落在左手上
向天空挥手的人
在喂完鱼以后，南风很大，大朵大朵的蓝被吹来
她看了一会儿鱼。它们在水里翻腾，挤压，一条鱼撞翻
另外一条
一朵浪撞翻另外一朵
如果在生活里，这该引起多大的事件
如果在爱情里，这会造成怎样的绝望
一定有云朵落在水里面了，被一条鱼喝进去了
如同此刻，悲伤落在她身上，被吸进了腹腔
或者那悲伤只因为南风大了，一个人还没有经过
她喂完了鱼，夕光缓慢了下来
风把她的裙子吹得很高，像一朵年华
随时倾塌
突然，她举起了手，向天空挥动
一直挥动。直到一棵树把她挡住木桶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曾经装下了一条河流
水草，几条鱼，几场大风制造的漩涡
还有一条船，和那个妖女昼夜不息的歌声
中午，在河边捶衣服的时候
她不再看河水里的倒影。也不再猜想几千年前
河流上源那个腰肢纤细的女人
怎样把两个王朝装在她的左右口袋里
在这么热的中午，她如何让自己袖口生香呢
最初，她也以杨柳的风姿摇摆人生的河岸
被折，被制成桶，小小巧巧的，开始装风月
桃花，儿女情长，和一个带着酒意的承诺
儿女装进来，哭声装进来，药装进来
她的腰身渐渐粗了，漆一天天掉落
斑驳呈现
而生活，依然滴水不漏
她是唯一被生活选中的那一只桶茧
埋你，也埋你手上的茧
这茧你要留着，黄泉路又长又冷，你可以拨弄来玩
如果你想回头，我也好认得
爸爸，作茧自缚，你是知道的
但是你从来不说出
对生活，不管是鄙夷或敬重你都不便说出来
作为儿女，你可以不选择
作为儿女，我一辈子的苦难也不敢找你偿还
埋你的时候，我手上有茧
作为一根草，我曾经多少次想给你
一个春天
不赞你以伟大，但愿你以平安
不会再见了，爸爸，再见
一路，你不要留下任何标志
不要让今生一路跟来我想要的爱情
在五月之末，万物葱茏也不能覆盖
山水退让，而你若来，依旧被一个幻景溺灭
但是无法阻挡它被月光狠狠地照耀，越照越白
你看，我不打算以容貌取悦你了
也没有需要被你怜悯的部分：我爱我身体里块块锈斑
胜过爱你
许多时候，我背对着你，看布谷鸟低悬
天空把所有鸟的叫声都当成了礼物
才惊心动魄地蓝
我被天空裹住，越来越紧
而我依旧腾出心靠左边的位置爱你
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2014年5月27日我还是想
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看：桃花，梨花，牡丹，玫瑰
也想和你一起听：屋檐的雨水，山间的溪流
和滑落新生树叶的露珠
我想和你一起淋一场雨，看人间污垢
从你肩头溅起，落进我眼底
一个春天过去了，我只是在这个小村子里
侍弄几棵矮小的植物
看它们一片一片吐出新叶，它们相互摩擦
又瞬间弹回
像我曾经扯着你的衣角
又颤抖松开
我已经很久没有给你寄过东西了
那些廉价的小东西，狗尾巴草一样
落在你办公桌上
多像一种心怀不轨
幸好是你。不然这人间哪配得上
一个女人的心怀不轨
2019年04月06日背景
数场雨，一棵树单薄了
太阳出来后，照着那些发暗生霉的叶子
真不招人喜欢了。
这么蓝的天扣在横店村的上面
这么白的云浮在白杨树的上面
新种的小麦晃出一层毛茸茸的绿
野草枯黄出让人心醉的时辰
我坐在田头，秋风都往怀里吹
麻雀儿一阵阵的，落下又旋起
它们落在横过麦田的电话线上，那么轻
不忍惊动远方传来的零星的消息
2014年11月4日低矮
麦子是低矮的，黄透的油菜也是
如果风不把草吹低
端着饭碗坐在田边的父亲是看不见的
麻雀打了几个旋，又落了回来
父亲说，不管哪个季节的蚂蚱都是蹦不高的
且别说一些野草野花，一些戴草帽的人
云都是低矮的，然后是白杨树
其实白杨树有几人高呢
但是被视而不见
低矮的东西风是吹不走的
父亲的六十年，我的三十八年
2014年5月5日晴天
阳光照在院子里，照在越冬的月季株上
从田埂上割草回来，镰刀掉在院子里，响声清脆
把手洗干净。也把脸洗干净
——一些皱纹让人满意：我总是在最深的夜里
把爱，把疼都压下去
粗糙地活着：偶尔耍泼，偶尔骂人
但是这深冬的阳光依旧出卖了我：我这温柔的部分啊
仿佛迎合了你在远方的反照
而你，从白雪覆盖的街道上走过
在一个门牌前停了很久
不知道这里的气候
2014年12月13日在棉花地里
中午的时候，她直起腰来
秋风顺着脊背滑下去，坡下的草更黄了
几座坟茔裸露出来，四月的清明吊子还在
这是第三拨了，白灯笼密密麻麻挂着
她又一次相信
这些白聚集起来就能把日子照亮
她重新缠了手上的胶带
“我说过，生活掐在五指间
漏不出去”
背一袋棉花往回走的时候，她摔了一跤
她爬起来
天上没有一朵云
地上倒有很多
2014年9月29日蔚蓝
如这秋天，我们可以更远一点
也可以比这湖水，更深一点
这样，你可以老得更慢一点
世间一切值得悲悯的事物
都在广阔的蓝天下
被你的目光抚摸过
2014年10月16日风吹
黄昏里，喇叭花都闭合了。星空的蓝皱褶在一起
暗红的心幽深，疼痛，但是醒着。
它敞开过呼唤，以异族语言
风里絮语很多，都是它热爱过的。
它举着慢慢爬上来的蜗牛
给它清晰的路径
“哦，我们都喜欢这光，虽然转瞬即逝
但你还是你
有我一喊就心颤的名字”
2015年1月16日我想这样和你一起生活
去一个偏远的村庄。如果你不介意
也可以来我这里
我想和你一起种下向日葵和玫瑰
我想和你一起披落日和秋风
你在你的房间里拨动地球仪，看海洋，山脊
你在你的房间里自言自语
吐出淡蓝的气息
偶尔想念过去的红袖盈香的姑娘
我在阳台上温酒，等你
风吹动晾晒着的我们的衣裳
它们廉价，柔软
风吹动阳台上的花草，它们也有醉意
偶尔，你会厌倦这清淡的岁月
去旅行吧
我会在这里等你
等千帆过尽，你缓缓而来
一些夜晚，让我拉着你的手入睡
如果我还颤抖，哭泣
请你相信，我不过是把这样的幸福
在梦里复述